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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若娶阿娇为妇,必以金屋藏之

发表时间: 2024-12-24
我是陈阿娇,在大家的历史记忆里,我就是善妒,玩弄巫蛊之术,被罢黜长门里老死的阿娇皇后,接下来我要为大家阐述下我的这一生,是非好坏,各种曲折。

------------阿娇我的母亲是皇帝的姐姐馆陶公主,母亲说即使我不是公主,我也是天生娇贵,故名阿娇。

母亲爱我胜过爱我的哥哥们,我的外祖母爱我也到了一种极致,虽然我入宫的机会颇多,但是由于路途遥远,我和母亲每次入宫都要住上一阵子的。

母亲常常带我去跟刘荣玩闹,他母亲是栗姬,薄皇后无子,刘荣封为太子。

我们每次进宫都是要去栗姬住的地方,皇帝舅舅很疼我,让我免去一切繁文礼节,可是母亲硬要我向栗姬请安,每每不少。

母亲有她的目的,小时候的我并不明白,我与栗姬命中相克,我们总是看彼此不顺眼,三言两句就要吵起来。

栗姬是这个汉宫里最嚣张的妃子,她掌管着凤印,又最受皇帝舅舅的宠爱,在穿衣打扮上与薄皇后有过之而不及,发髻插簪十二支,以剔透的璞玉打造出各种样式,又加上她脸蛋尖瘦,双眉修长,一双丹凤眼,妩媚起来勾人,凶狠起来恶毒,衣服全以尚好的锦缎,从襦裙到外杉不曾马虎一点。

腰间的丝带是由银线与金线交错纹绣,足衣之上缀着硕大的珍珠,除了没有皇后的名衔,其余的她都占得齐齐的。

在我还未出生的时候,栗姬曾与母亲私下约定将我与刘荣定下亲事。

刘荣过了束发的年纪,又当了太子,这桩婚事是铁定了的,然而当母亲提起此事时,栗姬变了卦,明里暗里指认我是个野丫头,难当母仪天下之大任。

母亲认为这是极大的侮辱,心里活活受了一口闷气。

景帝前元五年的二月①,梅花还未凋零,桃树梨木吐了新芽,汉宫里银装素裹的积雪,被暖阳捧在手心里,化成了水,流入地底下,浇灌了花草树木,令那沉寂了一个冬日的萧条突发的有了生机。

王美人带着儿子在御花园背书,正巧被我和母亲看到,母亲看见白白净净,一表人才的刘彘,便开心的把他抱在腿上笑着问:“彘儿长大了要讨媳妇吗?”

他丝毫没有羞涩,眼光投向我:“要啊。”

于是母亲指着左右宫女侍女百多人问刘彘想要哪个,他摇摇头,眼光又瞄向我,接着又看向母亲。

母亲笑盈盈指着我问:“阿娇表姐好不好呢?”

刘彘笑着对母亲说着:“姑姑,如果我能娶阿娇表姐做妻子,我会造一个金屋子给她住。”

他无辜且又单纯的望着我,浅笑下的小酒窝氲在阳光里,显得极其明媚。

母亲笑开了花,王美人更是合不拢嘴,你一句姐姐,我一句妹妹,两人喋喋不休甚是投机几乎要忘乎所以。

我心中甚是不爽,偷了空,领着贴身丫鬟走了出来。

“阿娇”我抬头,寻声而去,与我一丈而远的男子,青赤色的衣裳,披了一件绛紫色的深衣,手中永远不离竹简。

云霜和璃茉行完常礼躬身在我身后,我拍着胸口惊魂未定的说道:“吓坏我了,你赔”他嘴角噙着笑,从袖袍里摸出一个淡黄色的琉璃簪,递在我的手中。

“什么都逃不过你的眼睛,送给你”他边说着也不管我愿不愿意就把簪子插入我的发丝里。

我撇撇嘴,从头上把发簪取下来,仔细端详了良久把她插入璃茉的发髻。

转而十分颓废的对刘德说:“我母亲有意和王美人联姻”“十弟?”

刘德对我的此番举动早就习以为常,追随簪子的目光重新落在我的脸上,眼神也由惊讶转而成了嗤笑:“十弟长大了肯定是表人才,你且再等等”我生气的去踩他的鞋,他迅速跳开,我抬脚把步履向他的方向甩了出去,他翻身起跳从半空中接住步履,我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踢出另一只,此步履迅速而威猛,沉浸在得意中的刘德被砸了个正着。

我笑的欢心,他呲牙咧嘴的拾起地上的步履欲要反击……程姬娘娘的步撵从拐角出现,他把鞋收在背后,面若平静,行为举止无不透着儒雅,与适才和我打闹的两人判若两人:“儿臣刘德,拜见程姬娘娘,娘娘万福”“阿娇给娘娘请安”对于皇上舅舅身边的这些妃子,我从来都是持着皇帝舅舅的宠爱对他们不咸不淡。

一只玉手掀起帷幔,露出一丝缝隙里隐约看见程姬姣好的面容:“哟,是河间献王与陈翁主呀,你们自小关系就这般好,真好呀,可惜...实在可惜...”阿德私下紧紧按在我的手腕,玉锦和璃茉也怕我有什么不好的举动,偷偷的拽住了我。

刘德淡淡的回答:“娘娘多虑了”程姬娘娘扑哧一笑:“王爷又有何遮掩的呢?

王爷与陈翁主也算是青梅竹马.”她顿了顿,西周张望,冲刘德招了招手,刘德没有移动脚步,她便声音放小:“说来王爷也好心性,薄皇后深入简出,后宫中栗姐姐一枝独秀,王爷文才武略在皇子中间是拔尖的,却总是差一点点”“娘娘的意思,恕儿臣听不明白”步撵里的女子并没有为此恼怒反而连连发笑:“王爷就当深闺妇人…嘴碎吧”我斜眼看着程姬的步撵远去,心里咒骂了千万遍,忍不住说了句“长舌妇”刘德狠狠的敲了我一记板栗:“你这口无遮拦的性子,怎么就不改改?”

“你钻进竹简里十天半月出不来,遇见好山好水便是兴起不归朝。

皇帝舅舅不知因此罚你多少遍,你怎么也不改改”我捂着头,怒视他。

他并不与我再争论,而是把手中掂着的履在我面前晃了晃,眯着眼睛看着我的双足:“虽说女子的脚不能给丈夫以外的人看,换句话说阿娇早就芳心暗许本王,这也无伤大碍”刘德的话音未落,我下一步行动还未付诸,他就早有预谋的跑出了好远。

“找死啊你”我提起裙摆追寻,我们一前一后在高墙的狭缝中穿梭。

他是刘荣一母同胞的弟弟,比我大五岁,我从不肯叫他一声哥哥,我总是阿德阿德的唤他,栗姬嫌弃我没礼数,总是背着人叫我野丫头,刘德也不反驳,点头称是。

我们之间就是这样,脱离了规矩条例,没有心计阴谋。

“好了好了,本王认输”刘德掂着我的步履,两手向上举起。

我才不会这样轻易的放过他,对他又是拳脚又是脚踢,累了就算原谅他了。

他瘪瘪嘴,我伸手在他腰间狠狠掐了一把,他吃痛的五官拧在一起,又命云霜璃茉把我扶好,自己则是蹲下身子帮我穿鞋:“地上凉,以后本王走了,看你还要欺负谁”见我不答话他抬起头来,顺着我的目光看向不远处站着的刘荣。

他俩虽为亲兄弟,关系却不怎么要好,刘德无视刘荣继续帮我穿鞋,临了不忘在我的鞋上弹弹灰尘,站起身拍拍我的肩膀:“好了,丫头,本王就不打扰你们了”刘荣走近我,云霜和璃茉行了礼退居几米开外,空旷的走廊上除了站岗的侍卫,再无其他人,刘荣看着远走的刘德说道:“不几日,他就可以离开这里了”“对啊,这样就没有人可以威胁到你的皇位了”刘德不管是骑马射箭,还是文武治国方面都比刘荣更甚一筹,前朝曾因立他们二人谁为太子之时曾展开激烈的争议,后怕引起其他宫妃子与皇子的不满,才决定立长不立贤。

“阿娇,不管你相信与否,本宫从来没有把他视为敌对关系”刘荣的目光总是透着淡淡的忧伤,我在他忧伤的情绪里竟然失了声音,那句‘不相信’卡在嗓子里怎么也无法吐出来。

他把我前额一撮发丝掖到耳后:“阿娇,对不起”“没有什么对不起,你配不上我”我冷眼瞧他。

他没有答话,我带着一行人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