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肉案西施菜市场的腥气裹着晨雾往鼻腔里钻，我站在三号肉铺前，看着案板上的血水顺着沟槽蜿蜒流进塑料桶。
穿碎花围裙的女人正在给猪蹄拔毛，铁钳子撕扯猪皮的声响让我后槽牙发酸。
"苏红梅？
"我掏出证件。
女人抬起头，鬓角碎发沾着汗珠。
她生得白净，柳叶眉下嵌着双杏眼，若不是系着沾满血污的围裙，倒像是旧画报上的月份牌美人。
案头摆着个玻璃罐，腌着红彤彤的辣椒，和整排雪亮的剔骨刀形成刺目的对比。
"陈警官？
"她甩了甩手上的水珠，指甲缝里渗着暗红，"王主任说您要来问话。
"声音温软得像是刚出锅的米糕，完全不像传闻中那个能单手卸半扇猪的女人。
我摸出笔记本："本月三号凌晨，有人在东郊老棉纺厂后巷发现尸体，死者后颈有十字形刀伤。
"余光瞥见她的手腕抖了一下，铁钳子"当啷"砸在瓷砖台面上。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她弯腰去捡工具，围裙领口露出半截红绳，坠着个褪色的银锁。
"我们在死者伤口里提取到微量猪油成分。
"我翻开手机相册，"这是现场照片，死者创口边缘整齐，刀口斜切角度35度左右——和你们剁排骨的手法很像。
"苏红梅突然笑出声，两粒梨涡在晨光里晃了晃："陈警官，菜市场十二个肉摊，每天要分解三十头猪。
您说的这种切法，"她抄起案头的斩骨刀，寒光劈开晨雾，"三岁学徒都会。
"刀锋离我的鼻尖只有半掌距离，能看清刃口细密的纹路。
隔壁鱼摊的老板娘探出头来，手里还拎着条扑腾的鲫鱼："红梅啊，前天的筒子骨给我留两根？
""在冰柜第二格。
"苏红梅转头应声，刀尖擦着我的袖口划过，"您要是不信，可以去查刀具编号。
我们每把刀都在派出所备过案。
"我合上笔记本。
确实，所有肉铺的刀具都有激光编码，但这不能解释监控里那个身影——前天深夜暴雨，东郊巷口的便利店监控拍到个穿雨衣的人，拎着的塑料袋印着"惠民菜场"的logo。
那人抬头望天的瞬间，闪电照亮了半张脸，分明是双含笑的杏眼。
"昨天凌晨两点你在哪？
""哄孩子睡觉。
"她指了指阁楼。
木楼梯吱呀作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