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叶在秋风中打着旋儿,落在温婉白色帆布鞋尖上。
她刚要弯腰,熟悉的薄荷香已笼罩下来。
陈曦单膝点地,修长手指灵活地系着蝴蝶结,晨光穿过他衬衫第二颗纽扣,在锁骨投下细碎光斑。
"第十二次。
"温婉晃着脚数数,"这个月你帮我系鞋带的次数。
"少年起身拍去裤脚灰尘,书包带扫过她手背:"记得这么清楚?
"他背光而立,轮廓镀着金边,"从幼儿园开始,这该是第几千次了?
"校门口传来早读***。
温婉突然抓住他手腕往前跑,马尾扫过他校徽:"要迟到啦!
老规矩,后进教室的请喝汽水!
"这是他们心照不宣的清晨游戏。
陈曦刻意放慢脚步,看少女发丝间跃动的光点。
经过六年三班教室时,他总会想起小学时温婉抱着考砸的数学试卷蹲在这里哭,他用了整个午休时间,用函数公式在草稿纸上画了只咧嘴笑的兔子。
高二那年运动会,温婉在接力赛摔倒的瞬间,陈曦翻过三个看台栏杆。
医务室里他握着她的脚踝擦药,碘伏棉签忽然停在半空:"别动。
"他低头凑近,温婉能数清他颤动的睫毛,"沙粒进伤口了。
"少女涨红脸要抽回腿,却听见他轻笑:"现在知道害羞了?
三岁那年尿裤子,可是抱着我不撒手。
"雨天的公交站台总氤氲着水汽。
温婉把湿漉漉的伞往陈曦那边倾,少年默默将伞柄转向。
雨水顺着伞骨汇成溪流,在他们相隔的十厘米间落下透明帷幕。
"冷吗?
"陈曦解开围巾,残留的体温裹住她脖颈。
18路公交车碾过水洼时,温婉假装打滑跌进他怀里,薄荷香混着雨丝沁入呼吸。
大学迎新晚会的彩排室,月光在镜墙上流淌。
温婉第27次踩到陈曦皮鞋,红着脸要退出双人舞。
少年忽然揽紧她的腰,热气拂过耳垂:"跟着我呼吸。
"他们数着彼此的脉搏旋转,直到窗外樱花被夜风卷进舞蹈室,落在她发间的花瓣被他的手指轻轻摘下。
平安夜总飘着细雪。
温婉踮脚往陈曦头顶放雪人装饰,羽绒服袖口滑落,露出腕间褪色的粉色发绳——那是初中时她输掉赌约被迫戴上的。
陈曦忽然低头,鼻尖几乎相触:"你输了。
"他晃着手机里的步数排行榜,"今年圣诞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