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在一阵天旋地转中恢复意识的。
最先感知到的是刺骨寒意，仿佛整个人被浸泡在万年寒潭里。
耳边传来清脆的冰棱碎裂声，我努力想睁开眼睛，却发现眼皮重若千钧。
"师尊快看！
雪渊里居然有活物！
"少年清亮的嗓音惊得我浑身一颤。
随着"咔嚓"一声脆响，包裹周身的冰壳应声而裂。
我艰难地抬起......爪子？
墨玉般的鳞片在雪光下泛着幽蓝，五根短胖的趾头正不受控制地张开又蜷起。
我盯着这明显不属于人类的肢体，喉咙里发出"咕"的一声。
"玄龟？
"清冷如碎玉的声音自头顶传来，"雪渊极寒之地，怎会有水属灵兽存活？
"我僵硬地转动脖颈，对上一双寒星般的眸子。
月白广袖随风轻扬，那人墨发间缠着霜色丝绦，眉心一点朱砂痣艳得惊心。
他屈指轻叩腰间玉牌，篆刻的"凌霄"二字闪过流光。
"既遇机缘，便带回去吧。
"他广袖轻拂，我顿时四爪悬空，"正好给掌门师兄当个镇山的摆件。
""师、师尊三思！
"旁边背着药篓的圆脸少年急得直摆手，"上个月您捡回那只讹兽，掌门师伯的胡子被啃了半月才长回来！
"我在半空中拼命划动短腿，墨玉龟壳撞在少年胸前叮当作响。
眼看就要被塞进芥子袋，情急之下脱口而出："等等！
我是人！
"空气骤然凝固。
剑尊捏诀的手顿在半空，玉雕般的面容出现一丝裂纹。
少年药篓"哐当"坠地，灵草撒了满地。
"玄龟......会说话？
"他缓缓低头，与我绿豆大的眼睛对视。
我欲哭无泪地望着水中倒影：巴掌大的墨玉玄龟趴在冰面上，龟壳纹路诡谲如星图，尾椎处还缀着三枚金鳞。
这模样别说在修真界，搁《动物世界》都能上变异专题。
"这位......仙君，"我扒住剑尊的袖口，努力让声音不发抖，"其实我昨日还是个人类女子，真的。
"药香弥漫的洞府内，我蹲在青玉案上，眼巴巴望着对面两人。
自称怀瑾的圆脸少年正拿着银针在我爪垫上比划，被他唤作师尊的剑尊支着下颌，广袖逶迤如云。
"夺舍？
"剑尊指尖轻点案几，"但玄龟神魂完整，并无损伤。
""那就是转世重生！
"怀瑾兴奋地掏出一本《修真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