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快递单上歪歪扭扭的"林深亲启"四个字,后颈泛起细密的寒意。台风刚过的软件园满地狼藉,这个朱漆木盒却纤尘不染,盒盖上用金粉勾勒的并蒂莲在阳光下泛着妖异的流光。
"指纹锁?"我试着推了推盒盖,指尖突然传来刺痛。一滴血珠渗入莲花蕊心,机关发出咔哒轻响。红绸衬布里躺着只翡翠镯子,水头极好的玉料里游动着几缕血丝,在接触到空气的瞬间突然收缩成生辰八字——正是我的出生时辰。
腕间一凉,玉镯不知何时已经套上右手。我想摘下来,镯子却像生了根似的纹丝不动。手机在这时疯狂震动,工作群里弹出消息:昨晚加班的三名程序员,今早被发现在不同楼层的安全通道里猝死。
"你印堂发黑啊。"陈禹把罗盘按在我办公桌上,指针正对着我狂转。这个神神叨叨的硬件工程师掀开我袖口,玉镯内侧的朱砂符咒让他倒抽冷气:"冥婚聘礼,七日为限。这血沁...是死人戴过的东西。"
深夜的实验室,陈禹将玉镯扫描进三维建模系统。显示屏突然蓝屏,血红的"往生客栈"四个字在黑暗中浮现。我戴上VR眼镜的瞬间,阴冷的风裹着纸钱从耳畔掠过,青砖小径尽头,一座挂着白灯笼的宅院与玉镯上的雕花一模一样。
游戏提示音甜得发腻:"请为新嫁娘挑选嫁衣。"檀木衣箱自动弹开,大红喜服下隐约露出半截森白指骨。我伸手去碰那件素白旗袍的刹那,所有灯笼同时熄灭,戏班子哀戚的唱腔从井底飘上来:"七月半,嫁新娘,亲朋好友哭断肠..."
陈禹的尖叫声和玻璃炸裂声同时响起。我扯下头显,看见他的电脑主机正在冒烟,监控屏幕里本该空无一人的A座三楼,隐约有个穿月白衫子的女人站在我们实验室门口。
陈禹的尖叫卡在喉咙里,监控画面闪烁两下归于黑暗。实验室的日光灯管开始频闪,在某个彻底熄灭的瞬间,我听见丝绸拖过地砖的窸窣声从背后逼近。
"蹲下!"陈禹把键盘砸向门口。玻璃爆裂声在头顶炸开,冷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