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穿过云层，机身微微颠簸，宋晚星盯着手机屏幕，对话框里是她刚刚发出的消息：”离婚协议，你签好了吗？
“消息显示己读，但十分钟过去，傅靳寒没有回复。
宋晚星攥紧了手机，指节泛白。
——他明明看到了，却故意不回。
窗外云海翻涌，机舱内的灯光调暗，乘客们陆续睡去，唯有她盯着屏幕，像是要盯出一个答案。”
如果没签，明天我让律师联系你。
“她又补了一条，语气比她自己想象的还要冷硬。
可发出去的瞬间，心脏却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她明明己经决定放手了，为什么还是这么痛？
另一边，宋梓洋的私人诊所傅靳寒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如纸，手背上扎着留置针，药液一滴一滴地流进血管。
手机屏幕亮起，宋晚星的消息跳了出来。
他盯着那行字，指尖微微发颤，想回复，却猛地咳嗽起来，鲜血从唇角溢出，染红了雪白的床单。
“别动！”
宋梓洋按住他，皱眉扫了一眼手机，冷笑：“都要死了，还惦记着回她消息？”
傅靳寒闭了闭眼，嗓音嘶哑：“……她到巴黎了吗？”
“你管她到哪儿？”
宋梓洋不耐烦地抽走他的手机，“胃癌晚期还操心前妻？
傅靳寒，你是不是嫌自己死得不够快？”
傅靳寒默默的开口：还不是前妻。
“都什么时候的还嘴硬，现在不是，马上就是是了。”
宋梓洋看着傅靳寒。
傅靳寒没说话，只是缓缓蜷缩起身子，冷汗浸透了病号服。
疼。
胃里像是被刀绞着，可比起身体上的痛，更折磨他的是宋晚星那句——”明天我让律师联系你。
“那么干脆，那么冷静，仿佛他们之间三年的婚姻，只是一场随时可以终止的合约。
他低低笑了一声，笑声里带着自嘲。
——这不正是他想要的吗？
逼她走，让她恨他，总好过让她看着他一点点被病痛折磨至死。
可为什么……心脏还是像被撕开了一样？
---飞机上，宋晚星盯着手机消息依旧显示“己读”，但傅靳寒还是没有回复。
她咬紧下唇，眼眶发热，却倔强地不肯让眼泪掉下来。
——他连一句话都不愿意再跟她说了吗？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震动，一条新消息弹出。
她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手指几乎颤抖着点开——”傅靳寒：签好了，明天律师会联系你。
“简短，冰冷，没有一丝多余的感情。
宋晚星死死盯着屏幕，突然笑了，笑得眼眶发红。
——这不正是她想要的答案吗？
可为什么……心口像是被人生生挖走了一块？
她深吸一口气，指尖在屏幕上敲下最后一条消息：”好，祝你幸福。
“发送。
然后，关机。
窗外，云层散开，巴黎的灯火在夜色中渐渐清晰。
而她的眼泪，终于无声地落了下来。
---（与此同时，病房内）傅靳寒看着宋晚星最后那条消息，手指攥得发白。”
祝你幸福。
“他低笑一声，将手机狠狠砸向墙壁，屏幕碎裂的瞬间，他咳出一口血，整个人脱力般倒回床上。
宋梓洋冲进来，脸色难看：“***找死是不是？！”
傅靳寒没回答，只是望着天花板，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宋梓洋……我疼。”
宋梓洋沉默了一瞬，最终只是狠狠按了呼叫铃。
——疼就对了。
——这场戏，是你自己选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