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雪夜鸣冤
1980年寒冬的HN河像条冻僵的白蟒，河面冰层在暮色中泛着青灰的冷光。老张头枯坐在吱呀作响的藤椅上，煤油灯昏黄的光晕里，他布满老年斑的手正摩挲着褪色的警号牌——那是他退休时唯一带走的东西。炉膛里的煤渣早已熄灭，可总有些火苗在他胸腔里阴燃，烧得喉头泛着铁锈味。
窗外的雪片突然变得密集起来，仿佛有只看不见的手在撕扯棉絮。他望着玻璃上蜿蜒的冰纹，恍惚看见五十年前那个血色的黎明。被害者扭曲的面孔，墙上淋漓的"冤"字，还有师父临终前攥着他衣袖说的那句"那刀法...是冲着心窝去的..."，这些记忆碎片像冰锥扎进骨髓。
"砰！砰！砰！"
砸门声裹着风雪撞进来，门框震落的雪粒簌簌落在脖颈上。派出所的小李像团被风卷进来的雪球，睫毛结着冰晶，嘴唇青紫地哆嗦："张、张叔！王哥他...院墙上有血字！"
老张头抓大衣的手顿在半空，指节发出枯枝断裂般的脆响。那枚警号牌"当啷"坠地，在水泥地上划出刺耳的弧线。他突然想起上个月在供销社撞见老王时的场景：对方正把个偷粮的年轻人踹倒在雪地里，黑棉鞋碾着那人冻红的手指，嘴里喷出的白雾混着酒气，"你们这些蛀虫就该喂狼！"
此刻老王的院子里，雪地像被泼了朱砂的宣纸。老张头弯腰时听见自己脊椎发出碾雪般的咯吱声，尸体脖颈处的刀口让他瞳孔骤缩——斜四十五度刺入，刀尖挑断第三根肋骨直插心脏。这是当年"呼兰大侠"的标志性手法，连溅血的角度都与卷宗照片分毫不差。
"您说这冤字..."小李的声音在打颤，年轻警员的后背紧贴着院墙，仿佛那血字会化作獠牙扑来。
老张头没应声，指尖轻轻拂过砖墙上凝结的血痂。血迹边缘的飞白像挣扎着要爬出墙面的怨魂，让他想起师父咽气前突然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