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酒杯碎裂的声音刺破耳膜。
苏晚看着扎进掌心的水晶碎片，鲜血顺着订婚宴的香槟塔蜿蜒而下，在浅金色酒液里绽开妖异的红莲。
林牧白惊慌失措的脸在晃动的烛光里扭曲变形，而他臂弯里那个穿着伴娘礼服的女孩——分明是她相识十年的闺蜜许安然。
"晚晚你听我解释！
"林牧白伸手要来拉她。
苏晚踉跄着后退，后背撞上冰凉的罗马柱。
腕间祖传的翡翠镯子突然发烫，祖母临终前的话在记忆深处泛起涟漪："这镯子能让你看见时间的裂缝..."剧痛从心口炸开，眼前的世界开始倒带。
香槟塔重新立起，鲜血倒流回伤口，许安然艳红的唇膏褪成少女时代的蜜桃粉。
等苏晚再次睁眼，教室吊扇正在头顶吱呀转动，粉笔头精准砸中她的额头。
"苏晚！
"地中海发型的班主任拍着月考成绩单，"考285分还好意思睡觉？
"教室里响起压抑的笑声。
苏晚怔怔望着玻璃窗上自己的倒影：蓝白校服，齐肩短发，眼角还没有后来为林牧白哭出的细纹。
左手腕内侧，翡翠镯子正在校服袖口若隐若现。
前排传来椅子拖动的声响。
穿白衬衫的少年转过身，修长手指将她的试卷推过来，红笔在最后一道物理大题上画了个漂亮的星标。
"步骤都对，代入数值时漏了平方。
"他的声音像初春的溪水撞在青石上。
苏晚的指尖微微发颤。
那是顾承渊，一中的神话，次次联考甩第二名五十分的天才。
而此刻他镜片后的目光带着探究，仿佛要看穿她突然从学渣变学霸的蹊跷。
下课铃解救了她。
苏晚冲进洗手间，拧开水龙头往脸上泼冷水。
镜中的少女眼尾发红，她狠狠掐住手腕，翡翠沁出温润的光。
原来在订婚宴上濒死时看到的不是走马灯，是真正的时间回溯。
走廊突然喧哗起来。
许安然特有的甜腻嗓音穿透门板："承渊哥，这道题能不能..."苏晚猛地拉开门。
许安然正踮脚去够顾承渊手中的竞赛报名表，发尾扫过少年冷白的手腕。
这个场景她见过——在十年前的高中时代，在后来无数个被比较的日夜里。
只是当时她缩在教室后排啃指甲，看着他们并肩走出教学楼。
"物理竞赛要组队吧？
"苏晚听见自己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