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在外地跟导师跑任务,手机***响起。
远隔一千二百公里,我听见他说:“姐姐,我害怕。”
谢随行被打得鼻青脸肿时,我在马尔代夫旅游。
谢随行被活活烧死的时候,我在观大理寺。
“姐姐,我不是坏人。”这是他跟我说过的最后一句话。
重来一次,我一定要阻止那场大火发生,我一定要让真相大白。
可是谢随行还是死了,***的。
1
我醒来的时候,桌上还放着谢随行的体检报告单。
指标一切正常,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唯一不同的是他血脂偏低,长期营养不良导致的。
一月二十七号的晚上七点——我看了眼墙上的钟表,距离谢随行被火烧死还有三天。
一切都还来得及。
我煮了碗他最爱的鸡蛋面便马不停蹄地赶过去。
谢随行的家——不过就是几块砖头和几堆茅草堆砌而成。
房屋表面被人用红色油漆写满了“杀人偿命”,墨色铁门上也写着去死两个字。
我抬眼看着那扇铁门,昔日少年的眼泪此刻浮现在我眼前。
那天我在外地跟导师跑任务,手机***响起。
远隔一千二百公里,我听见他说:“姐姐,我害怕。”
电话那边杂音很乱,玻璃摔碎的声音,气势滂沱的人声,交杂在一块。
“把他家电视给我砸了!”
“还有厨房那锅!一个都别剩!”
隐隐约约时,我还听见抽泣声。
当我赶到时,已是深夜十一点。
谢随行家的木门已经被人撞开,此刻正呈现两块木板轰然地躺在地上。家里更是一片狼藉。
月光正稳当地降临在他的身上,他的脑袋抵着墙,血迹顺着往下一直蔓延到了门槛。
直到我踏进来。
男孩下意识地伸手遮挡,可那又怎样?
他的破碎已经无处可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