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莉住在13层，电梯偏偏坏在12层。她踩着高跟鞋爬上最后一段楼梯，刚走到转角，
就听见自家门口有动静。一个男人蹲在她家门前，正摆弄着锁。"***谁啊？
"她一把抓住那人的衣领。男人回头，四目相对，两人都愣住了。"曹宇？"她松开手，
退后一步。"张莉。"他站直身体，手里的开锁工具叮当落地。"五年不见，你学会撬锁了？
"她冷笑。"我以为你不在家。"他眼神闪烁。"所以打算直接闯进来？""我有话要说。
""没什么好说的。"她从包里掏出钥匙，"滚开。"他纹丝不动，"真的很重要。
""比你五年前一声不吭消失更重要？""那是个误会。""误会？"她笑得像哭，
"三年恋爱，订婚第二天你消失，现在跟我说是误会？"楼道里的感应灯突然熄灭，
两人站在黑暗中，只有窗外透进的月光照亮彼此的轮廓。"有人要杀我。"他低声说。
灯又亮了，她看清他脸上的伤痕和眼中的恐惧。"进来说。"她叹了口气，打开门。房间里，
他脱下外套，露出被血浸透的衬衫。"天啊！""只是擦伤。"他扯出一个微笑，
"我自己处理。""坐下。"她命令道，取来医药箱。"还是那么爱使唤人。"他脱掉衬衫，
露出布满伤疤的上身。她倒吸一口冷气，"这些都是...""这五年的纪念品。"他苦笑。
张莉沉默着给他清理新伤，酒精棉擦过时，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你欠我个解释。"她说。
"五年前，我发现公司财务有问题。"他缓缓开口，"查到一半，发现老板洗黑钱。
""所以呢？报警不就完了？""没那么简单。我发现公司只是个幌子，
背后是国际犯罪组织。""你以为我会信这种烂俗的理由？"他突然抓住她的手腕，
"你家卧室天花板右角，有个隐形摄像头。浴室的排气扇后面，也有一个。"她脸色煞白，
"你在胡说什么？""订婚那天晚上，我收到视频威胁。他们监视你半年了，
告诉我如果不消失，就杀了你。""你可以告诉我啊！
我们可以一起...""他们无处不在。"他打断她，"财务部主管，
那个经常给你送咖啡的，是他们的人。""李东？"她难以置信，
"他...他后来成了我闺蜜的男友...""他们想通过你朋友接近我。"曹宇起身，
环视房间，"我不该来的，但我别无选择。""到底发生了什么？""组织的账本在我手上。
这些年我一直在躲，但现在他们派了个叫'鬼手'的杀手。""所以你是来要我帮忙？
"她讽刺地笑了。"不，我是来救你。"他眼神凝重，"他们发现我们的关系，
认为账本在你这。鬼手已经盯上你了。"张莉突然想起最近总感觉被跟踪的不安。
"你的前男友，凌云，是警察吧？"他问。"你调查我？""他是卧底。"曹宇说，
"infiltrated警局三年，成功晋升到重案组。""不可能！"曹宇掏出手机，
播放一段视频。画面里，凌云在一个废弃工厂与几个黑衣人交谈，递过文件袋，
收下厚厚一叠现金。"这...""昨天拍的。"他关掉视频，"他一直在找我，
但不是为了破案。"张莉瘫坐在沙发上，一时无法消化这些信息。电话***突然响起，
是凌云打来的。"不要告诉他我在这。"曹宇警告。张莉接起电话，尽量保持声音平稳，
"喂？""在家吗？我有些案件想问你。"凌云的声音透着异样的紧绷。"我...有点累。
改天吧。""很紧急，关于一个失踪者的心理分析。"他停顿了一下，"我已经在你楼下了。
"张莉看向曹宇，眼中满是惊慌。"让他上来。"曹宇做了个嘴型，径直走向卧室。
挂掉电话，张莉快速收起医药箱和带血的纱布。三分钟后，门铃响了。"好久不见。
"凌云站在门口，西装革履，手里拿着档案袋。"几天前不是才见过？"她勉强微笑。
"工作需要。"他径直走进客厅，四处打量，"一个人？""不然呢？"凌云微笑，
从档案袋中抽出几张照片，"认识这个人吗？"照片上是曹宇，在机场、在街角，
最新的一张是今天早上在她家楼下。她心跳加速，"我前未婚夫，怎么了？
""他涉嫌***，还可能与一起谋杀案有关。"凌云眯起眼睛，"有联系吗？
""五年没见了。""是吗？"他突然靠近，嗅了嗅空气，"我闻到了消毒水的味道，
还有...血腥味。""我刚才切菜伤到手了。"她下意识攥紧拳头。凌云微笑着走向卧室，
"借用一下洗手间。"张莉紧张地跟上，但卧室里空无一人，浴室的门开着，也没人。
"你的猫去哪了？"凌云站在窗前问。"我没养猫。""奇怪，我上次来分明看到一只。
"他意味深长地看着半开的窗户。张莉强作镇定，"找我到底什么事？
""我需要你分析一下这个人的心理状态。"他递给她一份档案，
"判断他下一步可能的行动。"档案上全是曹宇的资料，详细得令人发指。"我需要时间看。
""当然。"凌云走向门口，在门把手处停下，"对了，小心点。他很危险。""我会的。
""如果他联系你，马上打电话给我。"他递过一张名片，"这是我的私人号码。
24小时开机。"门关上后，她几乎瘫软在地。"他走了？"曹宇的声音从她背后响起。
她吓了一跳，转身看到他不知何时出现在厨房门口。"你怎么...？
""你家厨房吊柜后面有个夹层。"他走过来，翻看凌云留下的档案，"果然，
他们已经查到我身上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他是卧底，他说你是杀人犯！
"曹宇苦笑，"长话短说，我曾是金融分析师，发现了洗钱网络。这个组织渗透了执法部门，
我拿到证据后被栽赃，成了通缉犯。""那凌云...""是他们安排接近你的。
订婚前一天，我收到消息说你有危险，立刻赶回来，发现他已经成功接近你。
""所以你就消失了？这他妈算什么保护？"她怒吼。"我必须引开他们！"他声音提高，
"如果我留下，他们会杀你灭口！""五年了！你知道我以为你死了吗？"她眼中蓄满泪水，
"知道我怎么过来的吗？""我...""滚出去！"她指着门，
"我不管你卷进什么狗屁事，别再把我卷进去！"他沉默片刻，点点头，"对不起。
"走到门口，他回头看她，"检查你那些小首饰，尤其是我送的。很可能装了定位器。
"门关上的一刻，她终于崩溃大哭。第二天早上，张莉顶着红肿的眼睛去上班。
她是某心理咨询中心的主任心理医生。刚坐下，前台小姑娘孙静敲门进来，"张医生，
有您的快递。"一个小包裹，没有寄件人信息。拆开后，里面是个首饰盒，
上面有张纸条："想知道真相，今晚8点，老地方。
"首饰盒里是五年前曹宇送她的那条钻石项链，但仔细一看，吊坠已经被拆开，
里面有个微型装置。她猛地想起曹宇的警告，心跳加速。上午接诊时，她心不在焉，
差点把一个抑郁症患者的药方开错。中午休息时，她查了曹宇提到的那家公司，
发现五年前确实卷入过一桩经济案，但所有报道都只字不提曹宇。下午，她接到凌云的电话。
"看过资料了吗？""还没细看，今晚会看的。""有个好消息，我们可能找到他了。
"凌云语气轻松，"要不要一起吃晚饭？""今晚有约了，改天吧。""什么约？
""闺蜜约的。"她随口说道。"是吗？孙静？还是王芳？"她心里一惊，
他怎么知道她闺蜜的名字？"都不是，你不认识。""好吧。"凌云语气中带着明显的失望，
"有事随时联系。"挂了电话，她立刻冲向前台，叫住孙静。"你认识凌云警官吗？
"孙静愣了一下，"不认识啊，怎么了？""没事，他说起过你，我以为你们见过。
""没有啊。"孙静笑了笑，"不过他经常来找您，可能是听您提起过我吧。"张莉点点头，
转身回办公室，心中的不安更甚。下班回家路上，她绕了好几个圈子，确定没人跟踪才回家。
一进门，她就发现不对劲——鞋柜上的装饰品位置轻微变动，显然有人来过。
她小心翼翼地检查房间，浴室的柜子被翻过，床下的箱子也被动过，但都被仔细放回原位，
一般人根本察觉不到。晚上7点30分，她换上便装，戴上帽子和口罩，
出门前往"老地方"——她和曹宇当年常去的一家咖啡馆。刚走出小区，
就注意到马路对面停着一辆黑色轿车，车里有人。她装作没看见，拦了辆出租车，
报了个商场的地址。到了商场，她立刻从另一个出口离开，搭乘地铁前往目的地。
咖啡馆依然在老地方，但店名已经换了。她选了靠窗的位置坐下，点了杯曾经常点的摩卡。
8点整，一个戴墨镜的女人走进来，直接坐到她对面。"曹宇呢？"张莉问。女人摘下墨镜，
张莉惊讶地发现是自己的前台助理孙静。"他不能来。"孙静的声音和平时完全不同，
低沉而坚定，"我是他的联络人。""什么？""我真名叫秦雪，国际刑警。
"她出示了一个证件，"曹宇是我们的重要证人。""所以他说的都是真的？
那个犯罪组织...""比他告诉你的更复杂。"秦雪环顾四周，"这里不安全，
他让我给你这个。"她递过一个U盘，"里面有所有证据，包括凌云的真实身份。
""他现在在哪？""为了你的安全，这个我不能说。""那他为什么不亲自来？
""因为..."秦雪话音未落，窗外突然闪过一道寒光。她瞬间扑向张莉，
两人一起摔倒在地，与此同时，一颗子弹击碎了玻璃，正中秦雪刚才坐的位置。
咖啡厅内瞬间陷入混乱。"跟我来！"秦雪拉起张莉，迅速穿过惊慌的人群，
从厨房后门逃出。她们钻进一条小巷，秦雪拉着张莉七拐八拐，最终在一家旧仓库前停下。
"你受伤了！"张莉看到秦雪肩膀上的血迹。"只是玻璃碎片划的。"她推开仓库门，
"快进去。"仓库里黑漆漆的，秦雪摸索着打开了灯。"这下知道他为什么不来了吧？
"她苦笑道，"鬼手在盯梢。""所以现在怎么办？""等天亮。曹宇会联系我们。
""等等，"张莉突然想到什么，"你是国际刑警，为什么不直接逮捕凌云？""证据不足。
需要曹宇手上的账本和录音。只有这样，才能一网打尽整个组织。
""那他为什么不直接交给你们？"秦雪沉默了一会，"因为...我们内部也有内鬼。
""所以谁都不能信任。"张莉苦笑。"你愿意信任曹宇吗？"秦雪直视她的眼睛。
"我不知道。"她诚实地回答，"他伤得我太深了。""他这五年过得也不好。
"秦雪轻声说，"我认识他三年了，没见他笑过一次，除了提起你的时候。"张莉别过脸，
不想让秦雪看到自己的泪水。外面突然传来汽车引擎声。秦雪立刻关灯，
从腰间抽出一把手枪。"别出声。"她低语。脚步声渐近，仓库的门被轻轻推开。
一个人影闪了进来。"是我。"曹宇的声音。秦雪开灯，张莉看到曹宇全身湿透，
脸上有新的划痕。"你怎么找到这的？"秦雪问。"追踪器。"他看向张莉，"你还好吗？
"她点点头。"鬼手呢？""甩掉了，但不会太久。"曹宇走近，检查秦雪的伤口，
"不严重。""账本呢？"秦雪问。"不在我身上。"他看向张莉，"在她那。""什么？
"张莉震惊地问，"我没有什么账本！""你有，只是不知道。"曹宇走近她，
"记得我送你的那对耳环吗？""那对蓝宝石的？""里面有微型芯片，存着所有证据。
当时他们盯得太紧，我只能把它藏在你的礼物里。""所以这五年来，你一直在找它？
""不，我知道它在哪。我这五年在收集更多证据，等待合适的时机。""然后呢？
""最近组织出现内讧，正是行动的好时机。"他看向秦雪，"明天凌云会联系你，
约你见面，假装交出账本，实际上..."仓库的门突然被踹开，
凌云带着四个持枪男子冲了进来。"真感人的重逢。"他讥讽地说，枪口对准曹宇，
"好久不见，老朋友。"秦雪立刻举枪，但其中一个男子已经瞄准了她。"放下枪，秦特工，
不然我现在就打爆这位心理医生的头。"凌云冷笑。秦雪不情愿地放下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