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晨。
段奕泽煎了两个鸡蛋，热了牛奶。
吃完一起去了学校。
段奕泽中午去餐厅吃饭，却见到一个女孩校服裤子后面红了一片，他愣了一下，放下餐盘，大步流星走过去。
女孩有些震惊他的靠近，段奕泽小声说：“姨妈弄裤子上了，你用外套遮一下。”
女孩脸上泛上红晕，感谢的点头：“谢谢。”
突然旁边传来嘲笑声：“姨妈好恶心啊。”
“哈哈哈哈，我也觉得恶心。”
“就是，自己都不注意一下吗？”
虽然声音很小但还是被两人听到。
女孩有些难堪，脱下外套围在自己腰上。
段奕泽没什么表情转头，问那群男生：“女生来姨妈很正常好吗？觉得恶心是你们的问题。”
段奕泽上了高中以来没打过架，在他们眼里他一点威严也没有。
那群男生里最高的满眼蔑视：“我就说，怎么你了？”
段奕泽真怒了，撸起袖子就是一拳。
餐厅里发起暴乱，吃饭的唐慎淮没什么反应，直到听到身边的人说，段奕泽在打架，他呛了一下，速速起身。
“都住手。”餐厅里一片寂静。
教导主任办公室里，段奕泽脸上一点轻伤，其他男生的伤是他的8倍。
女生紧张坐在旁边。
“在餐厅打架，段奕泽你真厉害。”教导主任说。
他淡淡解释：“看不起那些觉得姨妈恶心的人。”
旁边的人恼羞成怒，还想伸手打人：“我c你妈。”
主任厉声喝止：“闭嘴。”
他让女生解释，了解了大概，虽然这件事段奕泽三观很正，他们确实有错，但打架就是不对的。
除了女生，一群人被记了个过。
事后女孩很感谢他，也有些自责。
“谢谢你。”
“没事。”
段奕泽从办公室出来就看到走廊上等自己的唐慎淮。
他关心问：“心情还好吗？”
“还好。”
两人同步并肩走在走廊上，唐慎淮说：“那群人确实有错，但下次不要打架解决问题，之前你就总是这样。”
段奕泽僵硬一瞬：“之前？你想起来了？”
唐慎淮淡定点头：“只想起你之前爱打架而已。”
段奕泽松了一口气：“知道了，以后不打了。”
唐慎淮递给他一副药膏：“抹点药，看着有点心疼。”
段奕泽瞥他一眼，脸上有些烧，接过药膏：“小伤不疼。”
唐慎淮笑意盈盈：“但我心疼。”
12月初两人相处的越来越自然，但他的好兄弟感觉不对劲。
唐慎淮打球累了喝段奕泽的水。
段奕泽和他拌嘴，宠溺地笑笑。
还会去帮段奕泽提前打饭。
段奕泽请假，他也跟着请。
虽然前几个挺正常，但后面一个就不太对了，他看着也没病请个什么假啊，杜启华心想。
上午大课间，外面忽然飘起了小雪，如羽毛般轻盈美丽。
同学们都围在窗户前观望，只有段奕泽坐在位置上，打了一个又一个喷嚏。
头好疼，他请了个假。
唐慎淮以为他两节课就回来了，但一下午都不见人影，他有些担忧。
晚上他也请了个假。
雪没下大，路上没有积雪，只有雪化成的水。他带上校服外套里面卫衣的帽子，在回家前买了晚餐。
推开门，客厅灯没亮，但段奕泽卧室的门缝亮着光。
他走进去，段奕泽只穿了一件毛衣，躲在被子里，床头放着一杯水和一包撕开的退烧药。
他听见动静把头上蒙着的被子拉下来，声音听起来有些哑
“嗯？唐慎淮？”
唐慎淮把饭放在桌子上，用手抚上他的额头，但发觉自己的手有些凉，又停止动作，把手收回来。他微微低头，额头抵着他的额头，两人的嘴近在咫尺。
段奕泽咽了咽口水。
“发烧而已。”
唐慎淮:“还没退吗？”
段奕泽脸泛着红晕，他半眯着眼睛:“退了，但又烧起来了。”
唐慎淮说:“中午都没吃饭，先吃点。”
段奕泽一点口味都没有也懒得起来:“不想吃。”
唐慎淮没逼他吃，拿起桌上的水杯出去接了热的，回来递给段奕泽，说:“和我出去打一针。”
段奕泽是真怕打针，立刻拒绝:“不要。”
“不喝水还是不打针？”
“不打针。”
唐慎淮笑着说:“都快18了，害怕打针，小朋友都不怕的吧？”
段奕泽不服了，直接从床上爬起来，边穿外套边说:“谁说我怕了，打就打。”
唐慎淮挑挑眉:“嗯哼，先吃点东西，一会儿会晕针。”
段奕泽好久没打针了，觉得不会晕针，就没放在心上:“没事，不会的。”
打完他就后悔了，他的脑袋胀痛，眼前混乱，像在转圈。
他不由自主摇晃自己的头。
唐慎淮问:“怎么了？”
段奕泽才不想被打脸:“就...活动活动脖子。”
唐慎淮无奈叹了口气:“张嘴。”
段奕泽听话张开嘴，一颗糖滑入口中，浓郁的青柠味在嘴里散开。
段奕泽:“你为什么有糖？”
唐慎淮:“为你准备的。”
“哦...”
这颗糖很甜，甜入心底，久久才化开。
第二天，下课的教室里，零散几个位置，其余都在做自己的事。
杜启华问段奕泽:“唉，段哥你知不知道昨天你请假唐慎淮也跟着请假了。”
段奕泽一本正经说谎话:“有什么不对的吗？说不定他也有事吧。”
“我还以为他去看你了。”
“……”别以为了，真猜对了。
31号晚上操场有个元旦晚会。
整个操场人山人海，热闹非凡，舞台上的表演者被灯光照耀着。
前段时间的那个女孩站在段奕泽身旁聊天，段奕泽眼睛弯弯，似乎聊的很开心。
唐慎淮抿了抿嘴，啧，有点不爽呢。
他穿过人群，抓住段奕泽的手腕，很温暖。
唐慎淮低声说:“有点吵，陪我出去转转。”
段奕泽没挣开手，扭头对女孩说:“有点事，我去了。”
女孩看了看旁边的唐慎淮，一脸姨母笑，她点点头:“好。”
教学楼和餐厅中间有个小过道，没监控，这时月亮刚好在最上方，因此两人能看清对方的脸。
段奕泽扯出手疑惑问:“来这里干嘛？要干什么坏事？”
唐慎淮笑意盈盈:“猜对了。”
段奕泽想了想:“老郭让你在这里抓情侣啊？”
他记得杜启华和她对象上次就在这里被抓到。
唐慎淮感觉给他时间猜也猜不到，所以他直接逼近段奕泽，把他抵在墙上，声音撞入他的脑袋:“这次被抓的好像是我们呢。”
月光撒在他身上周围泛着银光。
段奕泽脸上涨起了一丝红晕，透彻空灵的眼睛眨了眨，张了张嘴，没说话，又低下头，样子有些手足无措。
冬天，周围明明很冷，但段奕泽却发觉周围甚至自己越发燥热。
唐慎淮抬起他的下巴:“你的样子很好欺负。”
但是只能我欺负。
他低头，突如其来的吻像暴风雨措不及防，他段奕泽的脑子里一片空白，顺从地闭上眼睛。
可吻的太深，他呼不上气，气息不稳，颤颤巍巍推开他：“别这样...亲我。”
唐慎淮没动容：“怎么了？”
段奕泽小声说：“不喜欢。”
唐慎淮淡淡陈述事实：“你讨厌的声音都抖起来了。”
“...”日。
可这副场面被出来找段奕泽的陈放看到了。
啊？？段奕泽被唐慎淮按在墙上亲？
陈放脏话都要骂出来了，但没来得及张嘴，就被身后的杜启华捂住嘴，拖回去时还发着懵。
他语无伦次:“不是，我靠……他俩……怎么可能？”
杜启华看着挺平静，但内心也在sos。
天啊，我怎么会知道？我也很震惊好吗？
“虽然之前就感觉他俩不太对劲，但没想到会是这样...”
陈放突然往回走，杜启华赶快抓住他:“去哪啊你？”
“小段一定是被迫的，我要去救他。”
杜启华一掌拍在他身上:“你有病啊，他难道打不过唐慎淮？”
陈放老实回来。
杜启华:“咱俩就当不知道，别表现出来，小段不会想让别人知道的。”
陈放认同地点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