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子门禁卡划过感应器的瞬间，林晚星听见颅骨内响起齿轮咬合声。
玻璃门映出"沉舟科技设计部"的金色铭牌，倒影中她的浅灰套装正在渗出血丝。
"这就是空降兵？
"染着铂金发的女人用美甲敲击咖啡杯，杯壁映出林晚星后颈的芯片植入点，"连PANTONE色卡都拿反了。
"主管办公室突然传出重物坠地声。
林晚星攥着被退回的婚纱手稿，指腹摩挲着右下角的蚕茧水印——那是今早系统解锁的初级珠宝鉴赏技能自动生成的防伪标记。
"顾总特别助理？
"主管踢开脚边的3D打印模型，机械义眼闪烁着红光，"先去把咖啡机拆洗了，你这双手只配干这个。
"不锈钢咖啡壶映出她扭曲的脸。
当滚烫的浓缩咖啡泼向手稿时，林晚星突然看见液体在空中凝滞成冰晶。
系统提示音炸响：检测到职场PUA，激活反击模式"色彩搭配可不是泼墨艺术。
"她听见自己发出陌生的冷笑，手指划过沾满咖啡渍的设计图。
褐色污迹突然重组为凤凰涅槃的纹样，被浸透的纸张竟蜕变成鎏金箔片。
茶水间突然死寂。
主管的机械义眼疯狂转动，电子音从喉间溢出："识别到CXZ-01号原始代码，启动清除程序——"林晚星后退时撞翻糖罐，方糖落地竟排列成七年前的日期：2017.09.07。
这个数字今早刚在校徽上见过，此刻正在她视网膜上灼烧。
"躲在这儿装可怜？
"红唇女同事踹开隔间门，美甲突然伸长成金属探针，"顾总最讨厌设计部，他连这层楼的空调都比别处低五度......"镜面突然浮现霜花，林晚星看见自己瞳孔分裂成复眼结构。
喉咙不受控地发出机械音：根据《人工智能反歧视法案》第13条，你己被举报尖叫声中，女同事的铂金发突然褪色成数据流。
林晚星冲向走廊时，整面玻璃幕墙突然调成单向透视模式。
暗红色警报灯旋转，她看见每个工位下都伸出了金属触手。
"检测到非法记忆复苏。
"主管的声音从西面八方传来，"执行二级清除。
"林晚星撞进消防通道的瞬间，手机自动播放新闻："沉舟科技今日获得克隆人劳工许可证，首批产品将用于高危工种......" 声波震碎安全出口标识，露出后面布满粘液的生物舱。
她跌坐在马桶盖上喘息，突然发现水箱里漂浮着药瓶。
尽管标签被泡烂，瓶身编码依然可辨——CXZ-α-89，与顾沉舟书房暗格里的完全一致。
镜面突然浮现血字：逃出去。
当林晚星伸手触碰时，整面镜子突然软化将她吞没。
失重感中，她看见顾沉舟正通过监控凝视这一幕，他手中的注射器装着从她早餐牛奶提取的DNA溶液。
"同步率达到82%。
"秘书的声音在实验室回荡，"是否要唤醒01号克隆体？
"男人将针头扎进心口的机械阀门，冰蓝色液体与鲜血混合成诡异的紫色："让原始样本再挣扎一会儿，疼痛能加速神经突触融合。
"林晚星从虚幻中惊醒时，正躺在设计部的休息室沙发。
顾沉舟的西装外套盖在她身上，袖口残留的雪松香里混着克隆舱消毒水的味道。
"做噩梦了？
"他擦拭金丝眼镜，镜腿刻着的衔尾蛇纹路突然游动起来，"设计部最近在测试新型全息投影，可能有些程序错乱。
"林晚星注意到他无名指新戴的婚戒，戒圈内侧刻着"20170907"。
当她试图触碰时，戒指突然长出倒刺扎入指尖。
血珠滴落的刹那，整层楼的灯光同时爆闪。
"明天起调任总裁办。
"顾沉舟将止血贴按在她伤口，布料下的皮肤正在浮现电子回路，"毕竟......"他俯身时呼吸喷出低温白雾，"你是我最完美的作品。
"警报声突然炸响。
落地窗外，一架无人机正用激光在夜空中投射出血色标语：杀死克隆人林晚星转头要问，却发现顾沉舟的倒影仍坐在原地。
那个虚影正用手术刀剖开自己的头颅，取出闪着蓝光的大脑芯片。
"今晚有雷暴。
"真实的顾沉舟站在门口，伞尖滴落的雨水里游动着微型机械鱼，"我送你回家。
"电梯下降时，镜面映出十七个不同年龄的林晚星。
最小的那个穿着高中校服，胸口别着刻有"实验体01"的校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