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9月7日15:47，云海市气象台发布暴雨红色预警。
陆沉左手食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方向盘，这是他在摩根士丹利做量化交易时养成的习惯——每当隐含波动率突破30%阈值，这根手指就会像现在这样，以每秒两次的频率轻叩硬质皮革。后视镜里，那辆银色迈巴赫已经跟了他三个路口，雨刮器在挡风玻璃上划出的弧线，与华尔街危机那夜程骁办公室的百叶窗阴影完美重叠。
药瓶在Fendi皮夹夹层里沙沙作响，阿普唑仑的苦味从舌根蔓延开来。后槽牙残留着今早第七杯浓缩咖啡的酸涩，这是维持"概率之眼"清醒的必要代价。副驾驶座下的文件袋露出一角，泛黄的纸张边缘蜷曲如垂死蝴蝶的翅膀，那是母亲临终前攥在手中的《商品期货交易确认书》，编号FX-1998-0731的合约上，至今残留着氧化的血迹。
雨刷器突然停滞在最高点，挡风玻璃上的数字瀑布般倾泻而下：
左车道追尾概率：87.34%
右侧护栏撞击生还率：12.89%
安全气囊失效风险：43.21%
这些跳动的猩红字符在视网膜上烧灼出灼痛感，就像三年前那个雪夜，程骁将滚烫的烟头按在他手背时烙下的伤痕。陆沉猛拉方向盘冲进应急车道，布加迪威龙的碳纤维尾翼擦过护栏，金属摩擦的尖啸声中，二十吨柴油从油罐车裂口喷涌而出，在暴雨中炸开一朵妖异的蓝黑色蘑菇云。
车载警报器发出蜂鸣时，他闻到1998年夏天的味道。那年母亲怀胎八月仍坚持去交易所，羊水破裂时正遇上原油期货暴跌，血水浸透交易大厅的波斯地毯。此刻安全带的束缚感与当年护士按压他胸腔的力度惊人相似——新生儿窒息抢救时的记忆，竟通过概率异能逆流回感官。
手机在中央扶手箱第五次震动，程骁的短信带着刺目的白光弹出：“你母亲签的死亡合约，今晚到期”。陆沉扯开纪梵希衬衫第三颗纽扣，锁骨下方的陈旧针孔开始渗血——这是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