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五点半，纺织厂的大喇叭还没响起，苏向晚己经轻手轻脚地起了床。
她小心翼翼地从枕头下摸出火柴，点燃了书桌上的煤油灯。
微弱的火苗跳动了几下，渐渐稳定下来，在墙上投下她伏案读书的影子。
五月的晨风带着槐花香从窗缝钻进来，翻动着桌上的草稿纸。
苏向晚揉了揉发酸的眼睛，继续钻研宋修远给她的那份手写笔记。
这是他从北京带来的珍贵资料，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各种数学题型的解题技巧。
"这个几何证明题应该这样画辅助线......"她小声嘀咕着，铅笔在纸上划出清晰的线条。
自从觉醒了"高效学习法"技能，这些曾经晦涩难懂的知识突然变得条理分明起来。
"吱呀"一声，房门被轻轻推开。
"晚晚，这么早就起来了？
"母亲李素芬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鸡蛋羹走进来，"快趁热吃了。
"苏向晚抬头，看见母亲眼下的青黑，心头一紧："妈，您又熬夜给我做衣服了？
"李素芬笑着摇摇头，把碗放在女儿面前："快吃吧，凉了就腥了。
"她粗糙的手指轻轻抚过女儿的发梢，"你爸上早班前特意去供销社买的鸡蛋，说你要补脑子。
"苏向晚鼻子一酸。
在这个物资匮乏的年代，鸡蛋是奢侈品，普通家庭一个月也吃不上几次。
她捧起碗，温热的蛋羹滑入喉咙，带着淡淡的香油味。
"妈，您和爸也吃......""我们吃过了。
"李素芬打断她，眼神闪烁了一下，"你快看书，我去给你烙两张饼带着中午吃。
"母亲匆匆离开后，苏向晚悄悄走到厨房，掀开锅盖——里面只有半锅稀得能照见人影的玉米粥，旁边放着两个啃得干干净净的红薯皮。
她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
亲情值+5，当前亲情值45/100检测到宿主情绪波动，临时激活"勤能补拙"状态，今日学习效率提升15%苏向晚抹去眼泪，回到书桌前更加专注地学习。
她一定要考上大学，让父母过上好日子。
县图书馆后院有一棵老槐树，树下摆着几张石桌石凳。
每到周末，这里就成了苏向晚和几个同学的学习基地。
"今天我们重点讲三角函数。
"苏向晚站在一块小黑板前，用粉笔画着图形，"大家看这个特殊角度的换算......"五个年轻人围坐在石桌旁，聚精会神地听着。
这个学习小组是她半个月前组建的，有纺织厂的女工刘小芳，农机站的知青赵卫国，还有两个县一中的同学。
"苏老师，这个正弦值是怎么算出来的？
"刘小芳咬着铅笔头问道。
这个扎着麻花辫的姑娘只有初中文化，但学习热情最高。
"叫我晚晚就行。
"苏向晚笑着解释，"你看这个单位圆......"宋修远坐在一旁，时不时补充几句物理知识点。
阳光透过树叶间隙洒下来，在他清俊的侧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教学相长技能激活，小组整体学习效率提升20%讲完课，大家各自做题时，宋修远悄悄拉了拉苏向晚的袖子："留一下，我有东西给你。
"等其他人都离开后，宋修远从帆布包最底层取出一个牛皮纸包，小心翼翼地展开："我舅舅从北京寄来的。
"那是几份手写试卷，抬头印着"1977年高考模拟测试（内部资料）"。
苏向晚倒吸一口冷气，这在这个信息闭塞的年代简首是无价之宝！
"这......"她手指微微发抖，不敢碰那些泛黄的纸张。
"我抄了三份。
"宋修远轻声说，"今晚......"他顿了顿，耳尖微微发红，"老仓库有电灯。
"苏向晚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县图书馆晚上不开放，而他们家都只有昏暗的煤油灯。
只有老仓库，那个堆满破旧课桌椅的废弃仓库，有一盏明亮的电灯。
夜幕降临后，苏向晚对父母说要去同学家讨论题目，悄悄来到了老仓库。
宋修远己经在里面了，他把两张课桌拼在一起，上面铺着干净的报纸。
"怕桌面太脏。
"他解释道，声音有些紧张。
昏黄的电灯下，两人背靠背坐着，各自埋头做题。
仓库里安静得只能听见钢笔在纸上书写的沙沙声和彼此的呼吸声。
半夜十二点，苏向晚伸了个懒腰，转头发现宋修远己经趴在桌上睡着了。
灯光下，他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细小的阴影，紧握的钢笔尖还沾着墨水。
她轻轻取下钢笔，却看见他手边草稿纸上密密麻麻的笔记——全是针对她薄弱环节的解题思路和补充说明。
苏向晚心头一热。
她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外套披在宋修远肩上，却没想到惊醒了他。
"几点了？
"宋修远迷迷糊糊地问，嗓音带着睡意的沙哑。
两人西目相对，苏向晚慌忙别过脸，却藏不住发烫的耳根："快、快一点了。
""这道题......"宋修远指着她刚做的物理题，自然地转换话题，仿佛没注意到她的窘迫。
他的手指修长干净，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在草稿纸上勾画出清晰的受力分析图。
凌晨三点，看门的老李头发现仓库亮着灯，骂骂咧咧地来赶人。
两人手忙脚乱地收拾资料，抱着书包从窗户翻出去，在月光下跑得像两个偷了糖的孩子。
"明天还来吗？
"分别时，宋修远小声问。
苏向晚点点头，突然发现他的外套还披在自己肩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