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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脊生逆鳞,火炼真金

发表时间: 2025-04-30
1999年腊月廿三,沈城的天灰得像泼了铅粉。

贺家老宅屋檐的冰溜子足有小儿臂粗,檐角铜铃早被北风吹哑了嗓子。

西厢房窗棂上糊的防风塑料布鼓胀如帆,接生婆的吆喝声混着产妇嘶喊,一刀刀劈开院里的死寂。

贺三爷蹲在堂屋门槛上抽关东烟,貂皮大氅领子竖着,露出里头浆洗挺括的白衬衫领。

他盯着青砖缝里冻僵的蚂蚁,烟灰积了半寸长。

东墙根蹲着的八十多个黑衣汉子,手里的钢管在雪地上敲出整齐的节拍。

"三爷,热水!

"丫鬟端着铜盆往西厢跑,盆沿挂着的冰碴子叮当响。

贺三爷突然起身,后腰别着的黑星手枪撞上门框,震得堂屋供案上的关公像一晃。

供桌前打盹的老瞎子杨半仙猛抬头,缺了口的茶碗里,碧螺春早结成了冰坨子。

正当时辰,院外传来轮胎碾冰碴的脆响。

十二辆墨绿捷达堵死巷口,车头绑着的红绸带在风里猎猎如旗。

青龙帮陈九踹开车门,羊皮袄襟子上还沾着昨夜赌局落的烟灰。

"贺老三!

"陈九一脚踩在石狮子上,露出牛皮靴底钉着的铁掌,"听说你要添丁?

老子备了份大礼。

"他身后西个马仔抬着蒙红布的物件,落地时震起三尺雪沫子。

贺三爷吐掉烟蒂,金牙在阴霾里一闪:"陈老九,你爹死那年也是腊月二十三。

"他食指摩挲着黑星的扳机护圈,"抬口棺材来贺喜,倒是孝心可嘉。

"红布掀开是尊半人高的铜关公,青龙偃月刀的刃口却朝里反着。

杨半仙手里的茶碗突然炸裂,碎瓷片在供案上蹦跶:"刀口向主,这是要断子绝孙的局!

"西厢房突然爆出婴儿啼哭,声浪震得檐上冰溜子簌簌坠地。

陈九的笑僵在脸上——那哭声竟似带着金铁之音,惊得捷达车警报器此起彼伏地嚎。

接生婆撞开雕花门,怀里襁褓散着血腥气:"三爷,少爷后背..."话没说完,杨半仙己经扑到近前。

老瞎子枯手扯开棉布,婴儿脊梁上一道赤红胎记蜿蜒如龙,龙首正咬在第七节脊椎骨。

"戌时三刻,大雪压城..."杨半仙喉头咕噜作响,"脊生逆鳞,目含煞光,这是要掀翻沈城八十一街的火炼金命!

"老瞎子突然转向陈九,"九爷,您靴底沾的可是北陵的土?

"陈九猛退半步,牛皮靴在雪地上刮出凌乱痕迹。

他昨夜确实在北陵赌场剁了浑河帮二当家的手。

"这孩子的哭,"杨半仙指甲抠进襁褓,"能震醒方圆十里含冤的鬼。

"话音未落,巷口突然传来刺耳的刹车声。

浑河帮三十多辆三轮摩托堵死路口,车把上绑的白布条还在滴血。

贺三爷突然大笑,震得梁上灰絮纷落。

他单手扯开貂皮大氅,露出腰间别着的三把黑星:"陈老九,北陵的赌桌怕是容不下两副棺材。

"转身时大氅扬起一片雪雾,"杨瞎子,给我儿起个镇得住八十一街的名。

"老瞎子蘸着茶碗残冰,在供案上写下个"御"字。

西厢房窗纸突然透出红光,众人抬眼望去,竟是晚霞撕裂铅云,如血瀑倾泻在贺家老宅的琉璃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