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夏一觉醒来,眼前一片黑暗,这是哪?
阴曹地府吗?
他记得自己不久前误喝了白酒导致心脏病发,还来不及求救,人就晕过去了。
没等乔夏想明白,屋里顿时亮了起来,乔夏的眼睛被突然的光亮***得睁不开,他眯了好一会,眼睛才终于适应了。
玄关处一个男人正在打电话,语气很冷,仿佛对面欠了他八百万还杀了他全家。
等那个男人转过身,乔夏这才看清他的脸,是秦渊。
秦渊边打电话边扯下领带挂在门边的架子上,转过身和坐在沙发上的乔夏视线对上。
乔夏刚想喊“秦狗”,就看到秦渊皱着眉打量他,接着语气很冷地问:“你是谁?”
乔夏刚想回答,余光扫到沙发侧面墙上挂着的镜子,那是一张有点陌生的脸。
他摸了摸脸,镜子里的人也摸了摸脸。
什么情况?
他是谁?
乔夏大脑宕机了,脑袋一片空白,张了张嘴,却什么声音也没发出来。
秦渊没有这个耐心,估计又是哪个合作伙伴塞过来的情人。
这些人自从知道秦渊喜欢那种乖巧可爱看上去有点病在身的病美人之后,他的别墅都快成了医院了。
有人甚至送了个癌症治疗中的少年过来,吓得秦渊赶紧打电话让秘书将人送回医院,生怕晚一秒那人就死在他面前了。
喝酒误事。
他那晚喝得有点多,有人问起他喜欢的类型,他其实也不太清楚,这些年没有喜欢过人,只能模模糊糊说几个关键词。
那些人将秦渊的话一拼凑,得出了他喜欢病秧子的结论。
传着传着就传成了他喜欢有病的人。
秦渊无话可说,有话也不想说,话说了也没用。
这些人都是生意场上的玩咖了,接受度奇高,喜欢有病的人在他们看来也是一种爱好。
秦渊看着眼前团坐在沙发上的年轻男人,兴许是刚睡醒,脸上还带着未消的红痕,因为皮肤过于苍白显得这抹红愈加明显。
秦渊扫了眼乔夏暴露在空气中的脚踝,很瘦,看上去一折就断,整个人透露出一股病态。
“我不管你答应了别人什么,来这里有什么目的,赶紧离开。”
秦渊下了逐客令,他现在没心情应付这些被送来的小情人。
他刚刚接到了电话,乔夏死了。
秦渊要立刻赶到医院,他不相信人就这么走了,他必须亲自确认。
“不要让我说第二遍,赶紧滚。”
乔夏总算回过神来,秦渊好像不认识他了,也是,现在这副模样,他都不认识自己了。
“走就走,说得我多稀罕待你这似的!”
乔夏想要站起来,却因为脚压得太久有些发麻,差点和地毯来了个贴面吻。
他头发睡得乱七八糟,眼神中还带着点怒气,匆匆从地上爬起,路过秦渊的时候还不满地骂了句“恶心”。
这具身体穿得很少,外面的风有点大,刮得乔夏脸生疼,这风跟刀片似的。
乔夏出了秦渊的别墅,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第一反应是要先回他的别墅看看。
自己好像晕过去了,不知道死没死。
秦渊开车出来,看到乔夏单薄的背影,像是要被风吹倒了,想起刚刚这人临走前骂他的话,语气莫名给他一种熟悉感。
他收回视线,不想多管闲事。
车子很快就开到了医院,医院人不少,秦渊很快就找到了病房,正准备进去,乔慕就红着眼睛从里面走了出来。
“秦渊,你来了?”
“我哥……他走了。”
说完就是一阵压抑的哭声。
乔慕是乔父第二任妻子带过来的孩子,算是乔夏的弟弟,只比乔夏小一岁,是他打电话联系了秦渊,说自己害怕,让秦渊过来陪他。
秦渊现在没心思管乔慕害不害怕,他听到乔夏死了,脚步猛地一顿。
乔夏真的死了。
怎么可能?
乔夏怎么可能死了?
他不相信,秦渊想要进去看,被乔慕拦下了。
“我知道你和我哥哥之前关系很好,不过现在我爸妈在里头,现在不太好让其他人进去。”
秦渊只能停下脚步,坐在病房外面,他有些茫然。
“发生了什么?”
乔慕跟着坐在秦渊旁边,听到秦渊的问话,一边抽泣一边回答:“好像是喝了高度白酒,心脏受不了休克身亡。”
“打扫卫生的阿姨刚好过来,看到人躺在地上,没了呼吸,马上就报了警。”
“我们也是接到了警察电话,这才到医院来的。”
秦渊听到乔夏死讯,心猛地一坠,一股隐隐的痛感传遍全身,他的手开始不自觉地轻微颤抖。
“乔夏不是有心脏病吗?
怎么会喝酒?”
“我也不知道,乔夏很早就搬出去一个人住了,我们都管不到他,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突然想要喝酒。”
“秦渊,你说我哥会是想要***吗?”
“不可能。”
秦渊马上否认了这个说法。
他知道乔夏和乔家关系一般,乔夏母亲死去,乔父第二年就娶了新妻子,乔夏就搬了出去。
乔夏身体一首不太好,他有先天性心脏病,从小就要小心照看,但尽管如此,依旧动不动就生病。
医生说是体质太弱,只能慢慢调养。
因此在乔家的时候一首都是小心养着,就算乔夏一意孤行死都要搬出去一个人住,乔父也每天请了阿姨上门给他做饭,打扫卫生,顺便关注乔夏的身体情况。
因此这次乔夏才能这么快被发现。
可惜还是太晚了,被发现的时候乔夏己经没了呼吸。
等乔父乔母走后,秦渊进了病房,他和乔夏自从高中毕业后己经五年没见了,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关系极好,但乔夏高中那会执意要和他绝交。
秦渊挽回过无数次,他不想失去这个朋友,可乔夏始终没有给过他好脸色。
秦渊也是有尊严的,多次求和无果,最终他也接受了两人闹掰的事实。
这么多年没见,没想到再见己经是生死两隔了。
秦渊看着乔夏躺在病床上苍白到没有血色的脸,这人比高中那会更瘦了。
这人没了他的监督,难道都没有好好吃饭吗?
怎么会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
秦渊现在只有后悔,他就应该死缠烂打,无论乔夏和他说什么,都要看着他,是不是那样就不会出现今天这种情况?
秦渊茫然地出了医院,在车上坐了半个钟,最终决定开去乔夏生前的住所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