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掌在粗糙的岩壁上擦出血痕，暴雨裹挟着碎石不断砸在背上。这场突如其来的黑云压得人喘不过气，明明半刻钟前还是朗朗晴空。
"这鬼天气！"我啐了口混着雨水的血沫，背篓里的紫云草早被狂风吹散大半。山崖下的老松在雨幕中若隐若现，那是我最后的落脚点。指尖刚触到湿滑的树干，头顶突然炸开一声惊雷。
失重感攫住全身的瞬间，我看见自己染血的草鞋在空中划出弧线。岩缝里伸出的藤蔓突然活过来似的缠住脚踝，整个人重重撞在崖壁上。碎石簌簌而落，露出个黑黢黢的洞口。
腐土气息扑面而来。我摸出火折子的手在发抖，微弱火光映出洞壁上密密麻麻的剑痕。这些沟壑里流动着幽蓝微光，像是干涸百年的河床突然涌出星辉。最深处有具白玉般的骸骨盘坐，指骨间扣着枚龟裂纹路的玉简。
"晚辈林小凡，青石村采药人，误闯仙长洞府......"我跪在地上重重磕了三个响头。额头的血珠滴在玉简上的刹那，万千萤火从裂纹中迸发，在空中凝成四个古篆——太虚引气诀。
冰凉的气流突然从尾椎窜上天灵盖，眼前浮现出星河倒转的奇景。无数光点顺着毛孔往体内钻，疼得像有千万根银针在扎。我死死咬住衣角不敢出声，鼻血滴在青石地面竟发出滋滋声响。
"气走督脉，意守丹田。"骸骨突然发出金石之音，那些乱窜的光点顿时温顺起来。我这才发现自己的皮肤下鼓起游蛇般的青筋，每次呼吸都带出淡淡白雾。洞外暴雨不知何时停了，月光透过藤蔓照进来，石壁上每道剑痕都清晰可见。
七日后，我盯着掌心跃动的灵气发呆。玉简中说引气入体要百日筑基，可那些星光仿佛本就该在我经脉里流淌。昨夜试着催生洞府角落的枯藤，转眼就开出大簇大簇的紫色灵花。
"该回去了。"我对着骸骨又拜了三拜，忽然听见洞外传来嘶鸣。碗口粗的碧鳞蟒盘踞在崖边，竖瞳死死盯着我怀里的玉简。它头顶鼓起两个肉瘤，分明是要化蛟的征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