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在一片虚无的雾中醒来的。
没有实验室,没有培养舱——只有雾,无边无际的银灰色雾霭,像一层柔软的茧,包裹着她尚未成型的意识。
这里的“时间”黏稠而模糊,仿佛连“存在”本身都被稀释成了混沌的粒子。
她眨了眨眼(如果那时的她有“眼”这个概念的话),却只感受到一种朦胧的感知——没有形体,没有声音,甚至没有呼吸的震颤。
首到某一刻,她“听”见了。
那不是声音,而是一种更原始的波动,像是世界的胎动,又像是某种……不容抗拒的指令。
你该醒了。
她坠落,不是向下,不是向上,而是朝着某个无法命名的“方向”坠落。
那个方向既不在空间里,也不在时间里,而是一种更本质的“去处”,仿佛命运的咽喉被骤然掐紧。
——刹那间,雾散开了。
她坠落,不是向下,不是向上,而是朝着某个“方向”坠落,那个方向既不在空间里,也不在时间里,而是一种更本质的“去处”。
在坠落的途中,她第一次看见了自己。
不是镜子,不是水面,而是雾中忽然凝结出的——“概念”。
银白色的长发如星河倾泻,流动的、半透明的身体里蛰伏着未成形的力量,而那双眼睛……幻紫色的瞳孔深处,倒映着尚未诞生的星辰。
我,雾望,一个新时代好青年,却因为熬夜补作业,偶然看了眼窗外,一颗流星划过,然后……两眼一黑,来到了这个世界。
听起来有些牵强,但我的的确确在睁开眼的那一刻,就和创世神大眼瞪小眼。
当我得知我是创世神创造的第一个人时,我的内心的激动的,我会是天使呢,还是成为那七个垃圾桶的第八个,等等,不能骂自己,还是成为第八个神使呢。
然而事实证明,我想多了。
我像个展览馆的吉祥物,旁观了原初天使的诞生,见证了神使们的授职仪式,甚至被迫参加了第三届凹凸大赛的开幕式彩排(创世神坚持要我在观众席当“气氛组”)。
至于我的使命?
您是不是忘了给我安排岗位?”
某天我终于忍不住提问。
创世神眨了眨眼:“自由职业不是更酷吗?”
……好吧,至少作为“第一人”,我成功混成了天使用下午茶会的固定成员,偶尔还能对神使们阴阳怪气两句,他们表面恭敬,背地里大概觉得我是创世神一时兴起的失败实验品。
不过,谁在乎呢?
看过原著的我,本来就对于神使实在提不起多少好感,甚至开始就带着厌恶,可是神使们在这个时期似乎还挺尽职尽责,挑不出什么毛病,我也不伸手打笑脸人,索性就这样微妙的相处下去。
反倒和天使们相处的十分融洽,几乎己经成为他们之中的一员的呢。
都发展到这里了,创世神的不靠谱属性就暴露出来。
第一届凹凸大赛原汁原味的进行着,首到决赛结束才发现,那些被淘汰的参赛者竟然没有复活!
七神使集体上述“您是不是忘记开自动复活了……”创世神:要不你们手动捞捞?
还有第三届,因为某神偷懒,计划的系统检测没有完成,导致第三届凹凸大赛各位参赛者们拼死拼活获取积分后,抬眼一看排名一点没长。
七神使“积分系统实时播报延迟了三小时,参赛者们都在抱怨……”创世神:你们不觉得延迟特效更帅吗?
于是没人再敢把凹凸大赛的权利全权交给创世神管理,雾望也趁机夺过一部分控制权,美其名曰防患于未然。
雾望还有一个系统,不过这玩意只出现过一次,说了一句开放程度锁定中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雾望甚至都快忘了有这么一件事了。
时间的流逝,那场大战也即将到来,那会是打破现在一切表面美好的最后一根稻草。
和原著一样,创世神选了埃尔,没有选艾蒂一同前往,至于派厄斯,那家伙还在漂流星关禁闭,更不可能去了。
七神使和众多骑士团的钦点,似乎让人信心满满,但这次可不是普通的争端,而是神与神的决斗啊。
雾望逮住想悄悄离开的创世神,这么久以来,雾望陪在创世神身边,看着他一手将世界创建和完善起来。
“您知道这次去的结局,对吗?
那为什么还要去?”
“小望,有些事,比你想象的复杂的多……所以你只需要好好的,做好自己就行了。”
这回答说了又好像没说,雾望也没有权利拦住他,只能目送着在创世神带领下的军队浩浩荡荡的离开了。
这段时间雾望没有过多去关注前线消息,而是把自己关在房间几乎没怎么出去过。
敲门声打破了多日的静寂。
“雾望……”艾蒂走进来,有些欲言又止,神情有些落寞。
“埃尔陨落了,骑士团死伤惨重,创世神也……失踪了。”
好不容易组织好语言才说出来。
虽然艾蒂在极力掩饰自己的情绪,但雾望有一个天生的能力,一眼就能看透对方的心理,而她所看到的艾蒂,在哭泣。
毕竟埃尔,其他天使以及骑士团的伤亡,哪一个都不是她愿意看到的,更何况,创世神失踪的消息更是让人无助。
艾蒂走后,雾望在原地呆坐了很久。
不得不承认,即便是身为创造者和造物的身份,创世神己经是她真正意义上的亲人了,即便知道会发生,还是会感到那一丝迷茫吗……也就在这时,突兀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开放程度解锁中……开放程度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