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雪和府中其他的女眷一样,被两名差役押解着向府门外走去,她心中充满了无奈与恐惧。
正在这时一名身穿丫鬟服的少女匆匆走来,正是宁雪的贴身丫鬟流苏。
她看着眼前的场景,充满了震惊,不可置信的喊道:“小姐,他们为什么要抓您?”
说着冲了过来,却被差役轻松的推倒在一边。
宁雪听到熟悉的声音,心中一阵酸楚,还来不及多说什么,便被两名差役粗暴的拖走,推搡着送进一辆马车中。
马车内坐着的正是满脸惊慌失措的府内女眷。
宁雪一眼便看到了自己的母亲,急切的问:“母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们为什么要抄我们的家?”
秦氏无奈的叹了口气,眼中满是无奈和悲伤:“他们说你爹贪没了三十箱银子,可是你爹从没有跟娘提起此事啊,母亲也不知道内情。”
半个时辰后,宁雪一众人等被衙役们押入了教坊司。
一名官员拿出纸笔进行登记,然后写下她们的奴籍文书,盖上官府大印。
至此她们再也不是官家的夫人和小姐,而是教坊司的罪奴了。
接下来一名衙役拿出一枚刻着“罪奴”字样的印章,沾上红色的特制药水,按压在宁雪的脖颈处。
宁雪只感到一阵剧烈的灼痛,仿佛烙铁一般深印在肌肤上。
鲜红的“罪奴”印记,从此水洗不掉,将永远伴随着她,成为耻辱的象征。
下午的时候,教坊司的官员根据女子的不同姿色,将她们分配到不同的奴役地方。
因为宁雪的容貌是第一等的,所以被分到最豪华的官办妓院——天香楼,也是唯一被分到天香楼的宁府女子。
宁雪在不舍和绝望中,与母亲洒泪分别。
她被两名魁梧有力的衙役强行架起,向天香楼走去。
一路上,引来无数路人围观,用异样的眼光注视着这位美貌女子。
看着她进入了天香楼后,又引来一阵窃窃私语和指指点点。
老鸨从衙役的手中接过盖着官印的身契后,望着这位容颜绝美的千金小姐。
只见她含着眼泪,一脸恨恨看着自己的模样。
她的脸上露出了讽刺和蔑视的笑,心里盘算着该如何把这个不肯配合的小野猫整治的服服帖帖。
最终一声令下,命人将宁雪拖进了一间狭小的黑屋子里,锁上厚重的铁门,让她在这个狭小黑暗的空间里,独自待了整整两天。
开始的时候,宁雪还拼命的用力拍打着冰冷坚硬的铁门,对着门外叫喊着放我出去。
但渐渐的她浑身没有了力气,只能瘫坐在地上,时间越久,越感到又渴又饿,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越发感到难以忍受的孤独和寂寞。
两天后,伴随着一阵刺耳的吱呀声,沉重的牢门缓缓打开。
黑暗中的宁雪终于重见光明,但此时的她神情恍惚,身上己经没有一点力气。
她恐惧的再也不想待在这个可怕的地方。
两名壮汉粗暴的将宁雪从黑屋里拖了出来,几乎是被架着走到了老鸨面前。
老鸨坐在一张红木椅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宁雪,嘴角勾着一抹冷笑。
她伸手轻轻抬起宁雪的下巴,语气轻蔑的说:“小***,现在还敢反抗吗?”
宁雪的肚子此时正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她无力的不发一言。
老鸨冷哼一声,对身后的丫鬟使了个眼色。
丫鬟心领神会,端来一小碗米粥,放在宁雪面前。
米粥的香味飘入宁雪的鼻腔,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拼命的想要伸手去够那碗米粥。
老鸨一把抓住宁雪的手腕,眼神凌厉:“怎么,现在想起来求饶了?
我再问你一遍,你还敢不敢反抗?”
宁雪的目光落在近在咫尺的米粥上,最终还是屈服了,她摇了摇头,低声下气的说:“我不敢了……”老鸨这才满意的笑了笑,松开宁雪的手腕,慢悠悠的说:“很好,那你以后就乖乖听话,知道吗?”
宁雪为了不被饿死,只能屈服道:“知道了,我以后都听你的,再也不敢反抗了……”老鸨这才满意的挥了挥手,命人将那一小碗米粥放在宁雪的面前。
宁雪几乎没有片刻犹豫,双手颤抖着端起碗,几口就把米粥吃了个干干净净,仿佛那是世间最美味的食物。
她舔了舔嘴唇,意犹未尽的望着老鸨,眼中充满了期待。
老鸨却只是冷笑着说:“我这里也不是福利院,要吃饱饭先干活。”
接着朝着一旁的丫鬟使了个眼色,吩咐道:“带她下去梳洗打扮,别失了体面。”
丫鬟会意,上前搀扶起宁雪,将她带到沐浴的房间。
宁雪此时身上没有半点力气,任由丫鬟将她剥去脏污的衣衫,放到浴桶里清洗,再换上鲜艳的衣裙。
丫鬟又开始为宁雪梳妆打扮,描眉画眼,涂脂抹粉。
一番精心装扮后,原本憔悴不堪的宁雪立时就焕然一新,真真是花容月貌,我见犹怜。
梳妆好的宁雪被那名丫鬟带到一间布置典雅的房间。
老鸨慵懒的斜倚在躺椅上,打量着宁雪。
看着她精致的妆容,艳丽的服饰,还有那如花美貌,冰肌雪肤。
眼中不由闪过一抹惊艳之色,满意的点了点头,她阅人无数,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可眼前的宁雪,却让她依然眼前一亮。
她走到宁雪面前,轻轻的抬起宁雪的下巴,用一种欣赏的语气说:“真是个美人胚子,怪不得能惹得那些公子哥为你神魂颠倒。”
宁雪瑟缩了一下,不敢说话,不知道等待她的将会是什么样的命运。
老鸨接着说道:“在我这里呢,有两条路给你选。
一是做清倌人,卖艺不卖身,接待的都是些文人雅士,只要你乖乖听话,倒是能落个清白名声。
二是做……”她故意停顿了一下,观察着宁雪的反应,然后接着说:“二就是做那些下等的***,日日接客,供男人玩乐,任人摆布。”
宁雪一听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她宁愿死也不愿意去做那种肮脏的事情,不由拼命的摇着头哀求道:“不,我不要做***,求求你,我愿意做清倌人,求求你让我做清倌人吧……”老鸨看着宁雪惊恐的样子,心中暗自得意,于是装作一副慈悲善良的样子说:“好吧,既然你苦苦哀求,那我就给你一个机会,让你做个清倌人。”
宁雪一听,顿时松了一口气,连忙跪下谢恩。
接下来在天香楼的日子里,宁雪开始了新的学习。
几位风尘女子成为了她的老师,除了教她琴棋书画、歌舞弹唱外,还教授她如何迎合男人,如何施展魅力讨男人欢心。
从言谈举止到一颦一笑,事无巨细,为了让她更快的掌握这些技巧,她们甚至拿出羞人的春宫图来给她讲解,首看得宁雪面红耳赤。
老鸨果然遵守承诺,没有强逼她给客人陪睡。
只是为她找了一些清雅的客人,为他们弹琴作画、吟诗作对,渐渐的让宁雪找到了点曾经的自我。
不知不觉半个月的时间过去了,这段时间以来宁雪到也通过琴棋书画、歌舞弹唱,服侍了几个格调清雅的客人,为老鸨挣得了一些银两。
宁雪可以保住清白,不通过陪客人睡觉的办法做***,也许这是自己最好的结果了。
因此她也打消了寻死的念头,接受了这种默契,安心做起了清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