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温箱里的枪声
实验室的换气系统发出蜂鸣般的低响，林夏隔着防护面罩也能闻到那股特殊的金属腥味。她屈膝蹲在周教授的遗体旁，无影灯在防护服上投下晃动的光斑。死者右手的伯莱塔92FS握持角度完美得像是教学模型——拇指自然搭在保险栓，食指第二关节精确贴合扳机弧度。
"第五例了。"陈默的声音从头罩里传来，带着电子设备特有的失真感。这位刑侦队长正用光谱仪扫描实验台边缘，深灰色防护服后背洇着汗渍，"市局要求四十八小时内......"
"是第七例。"林夏的镊子悬停在死者左手上方。无名指第二关节的环形压痕在紫外灯下泛着珍珠母光泽，"戒痕消退到这个程度，至少三年没戴过婚戒。但今早《科学前沿》的专访里，周教授还在秀他的铂金婚戒。"
陈默的扫描仪突然发出刺耳的嘀声。他们同时抬头，看见通风口栅格正在渗出细密水雾。林夏的瞳孔骤然收缩——在雾气形成的微型彩虹中，有颗银白色颗粒正随着气流螺旋上升，那东西表面布满六边形蜂窝结构，像片被缩小的雪花。
"空调系统在消毒？"她伸手去接飘落的水珠。
"维修记录显示今早刚做过保养。"陈默翻动电子值班日志的指尖突然顿住，"等等，这个签名......"
林夏凑近全息投影。保安"张建国"的签名向右倾斜15度，笔画收尾处有轻微的墨水堆积——典型的左利手书写特征。而值班表上其他签名都如印刷体般工整笔直。
光谱仪突然报警，实验台边缘检测到异常生物电残留。全息重建显示，死者生前曾用左手快速输入过一组密码，指尖在金属台面留下0.3微米深的刻痕。林夏调取监控却发现，那段记忆卡已被替换成三小时循环录像。
通风口渗出的水雾突然变成紫色，接触防护服的瞬间产生静电火花。陈默的扫描仪捕捉到诡异现象——那些银白色颗粒正在吞噬氧分子，每个六边形孔洞都像微型反应炉，释放出带着檀香味的惰性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