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破碎的梦境消毒水的气味渗入梦境时，沈倾苒看见十七岁的自己站在大学礼堂。
孟商厉捧着数学竞赛奖杯向她走来，白衬衫袖口沾着粉笔灰，在阳光下像撒落的星辰。
"以后我每座奖杯都刻你的名字。
"少年眼睛亮得惊人，奖杯底座上"沈倾苒"三个字还泛着新鲜的划痕。
剧痛撕裂幻象，监护仪发出刺耳鸣叫。
沈倾苒在混沌中听见金属器械碰撞声，有人掀开她的眼皮，冷白灯光里浮动着血色光斑。
记忆碎片突然涌入——暴雨中的君悦酒店、顺着大腿内侧滑落的血珠、孟商厉赤着上身开门时锁骨处的齿痕。
"病人***大出血！
""联系家属二次签字！
"嘈杂声中，沈倾苒感觉身体在不断下坠。
她想起三个月前那个相似的清晨，孟商厉也是这样站在ICU窗外。
那天她刚从第三次流产手术中醒来，听见护士小声议论："孟太太真可怜，听说这次胚胎着床在旧刀疤上...""倾苒？
"带着檀香的手指抚上她冰凉的手背，"我把林悦调去分公司了。
"沈倾苒睫毛颤动，看着床头柜上正在充电的Vertu手机。
暗红色鳄鱼皮外壳沾着血渍，是她在酒店走廊摔倒时蹭上的。
当时这只手机从孟商厉西装内袋滑出，锁屏照片赫然是林悦穿着他的衬衫在厨房煎蛋。
"你睡着时一直在流泪。
"孟商厉用拇指摩挲她无名指上的婚戒，"周年礼物我放在保险柜了，是你最喜欢的..."沈倾苒突然抽回手，婚戒撞在金属床栏上发出清脆声响。
这个动作让两人同时愣住，就像半年前她在书房门口撞见孟商厉匆忙关掉视频会议——屏幕最后一帧是林悦锁骨处的玫瑰纹身，和此刻孟商厉领口露出的红痕位置相同。
监护仪发出规律滴答声。
孟商厉解开袖扣挽起衬衫，露出结痂的抓痕："昨天是林悦故意激你，她偷了我的房卡...""三年前市政厅招标会。
"沈倾苒突然开口，声音沙哑得像生锈的刀，"你说要给我惊喜，让我喝下那杯热巧克力。
"孟商厉整理袖口的动作骤然停顿。
那枚蓝宝石袖扣在灯光下泛着冷光，正是她流产当天在酒店床头看到的那对。
"其实那天我看到林悦了。
"沈倾苒盯着他领带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