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得知后并没有怪我,而是遵从母亲的遗愿娶我为妻。
我因心生愧疚任由他随意折磨。
结果却意外得知他竟是害死师尊的凶手......1“寒儿,你当真要娶她?”“自然。
云清羽是母亲最后的关门弟子,也是害死母亲的罪魁祸首。”
“这场婚事,不过是开始罢了。”
我站在密室外,手中还攥着那张他亲手写给我的婚书。
原本想给他一个惊喜,却不想听到这样的对话。
“可她毕竟是你母亲临终前指定的传人,更是......”那人话未说完,就被司徒寒打断。
“传人?”他戏谑道:“一个连解毒丹都能配错的废物,也配做我母亲的传人?”“若非她那日疏忽大意,我母亲又怎会为救她而死?”我如坠冰窟。
那日的场景再次浮现眼前 ——魔教奸细突袭丹堂,我为护住丹方,不慎中了剧毒。
师尊为救我,服下了未经验证的逆转灵丹,以自身精血化解我体内毒素。
临终前,她握着我的手说:“清羽,你与寒儿皆是我最在意之人,我走后,望你们能相互扶持......”我一直以为,司徒寒对我的温柔体贴,是出于师尊的遗愿。
原来,这半年来的种种不过是假象。
“寒少主放心,属下已按计划准备妥当。”
那人继续道:“婚后三日,便可让她生不如死。”
“不必急于一时。”
司徒寒的声音带着几分玩味。
“既然她一心想要赎罪,那便让她好好体会什么叫做真正的痛苦。”
我无声后退,手中的婚书 “簌簌” 作响。
忽然,脚下踢到一块碎玉,发出轻微的声响。
密室内的谈话戛然而止。
“谁在外面?”我不敢停留,转身就逃。
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但我已经施展轻功,消失在夜色中。
回到自己的小院,我瘫坐在地上,浑身发抖。
该走吗?不,我不能走。
这是我欠师尊的,也是我欠司徒寒的。
如果他要用这场婚事报复我,那我便接着。
只是...... 师尊,您真的希望我们这样相处吗?我望着院中那株师尊生前亲手栽种的灵药。
月光下,药叶上的露珠莹莹发亮,如同当年她眼角的泪光。
“清羽......”耳边突然响起熟悉的声音,我猛地回头,却见司徒寒倚在门框上,月色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
“我找了你许久。”
他微笑着走近。
“可是有心事?”我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没有,只是想起了师尊。”
他在我身边坐下,轻轻握住我的手:“母亲若在天有灵,见我们即将成婚,定会欣慰的。”
我低头看着我们交握的手,他的温度一如既往的温暖,可我的心却在不断下沉。
“是啊,” 我轻声道。
“师尊一定很欣慰。”
月光下,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但能感觉到他收紧的手指。
那力道不算大,却让我感到一丝窒息。
“三日后便是我们的大婚之日,” 他温柔地说。
“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我回握住他的手,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我也是。”
夜色渐深,他起身离去。
望着他的背影,我在心中默默道:司徒寒,若这是你想要的,那么我便愿意偿还这一切。
2天玄宗素来讲究清修,却为了这场婚事破例大办。
我站在镜前,任由侍女们为我梳妆。
火红的嫁衣上绣着金线云纹,那是司徒寒亲自设计的图样。
他说,这代表着我们如同云霞交织,永不分离。
现在想来,何其讽刺。
“云师姐,你真美。”
小侍女欢喜地说。
“司徒堂主一定会惊艳的。”
我望着镜中的自己,确实美得不像话。
可这张脸,又何尝不是另一种枷锁?若非天资出众,我也不会被师尊收为关门弟子,更不会......“时辰到了。”
外面传来通传的声音。
我深吸一口气,缓步走出闺房。
红毯铺就,两旁站满了宗门弟子。
他们的眼中或羡慕或祝福,却不知这不过是一场精心设计的复仇游戏。
司徒寒一袭玄色礼服立于殿前,见我走近,唇边勾起温柔的笑。
那笑容与平日别无二致,仿佛前夜的对话只是我的幻觉。
“有请恩师上座。”
司仪高声唱和。
我心头一颤。
只见一位白衣女子缓步走来,面容与师尊竟有七分相似。
她款款落座,目光慈爱地望着我们。
“这是......” 我强忍住心中的震撼。
“这是我请来的母亲生前好友,特来为我们证婚。”
司徒寒在我耳边轻声解释。
“她与母亲容貌相仿,想来母亲在天之灵,也能借她之眼看着我们完婚。”
我攥紧了手中的红绸,指节发白。
这就是他说的准备妥当?用一个与师尊相似的人来***我?果然,那位女子开口时,声音都与师尊极为相似:“清羽,你要好好待寒儿。”
恍惚间,我又回到了那个血腥的傍晚。
师尊倒在我怀中,艰难地说着最后的话。
她的血染红了我的衣襟,可她仍在担心我们的未来。
“清羽?” 司徒寒轻唤。
我回过神,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跪在了地上。
四周议论纷纷,有人说我太过激动,有人说我思念师尊。
司徒寒立刻将我扶起:“无碍,清羽向来最是思念母亲。”
他的声音温柔体贴,手上却暗暗用力,几乎要捏碎我的手腕。
拜堂时,我的声音很轻,却格外坚定。
因为我知道,这不仅是一场婚礼,更是一场赎罪的开始。
洞房内,司徒寒为我斟了一杯酒:“这是母亲生前最爱的桃花醉。”
我端起酒杯,看着杯中摇曳的花瓣。
师尊确实喜欢这酒,可她从不在酒中放花瓣。
“怎么,不敢喝?” 他的声音依旧温和,眼底却闪过一丝嘲讽。
我一饮而尽。
很快,一股燥热涌上心头。
我知道,这酒中必然加了东西,可我依然选择承受。
“你说,” 他忽然凑近。
“若是母亲知道,她最疼爱的弟子害死了她,又霸占了她儿子,会作何感想?”我闭上眼,任由毒性发作:“师尊若在天有灵,想必会希望你放下执念。”
“放下?”他笑道:“你以为这场婚事是我的最终目的吗?不,这才是开始。”
他的声音渐渐模糊,我的意识开始涣散。
3最后的清明中,我看到他俯身在我耳边,轻声说道:“好好享受这场婚事,我亲爱的师妹。”
我在一阵刺骨的寒意中醒来。
睁眼时,发现自己被锁在丹堂密室的药架前。
四周摆满了各色丹药,正中央的案台上,摆着一个熟悉的玉瓶。
那是当年害死师尊的逆转灵丹。
“醒了?” 司徒寒从暗处走出,手中把玩着一枚血色丹药。
“知道这是什么吗?”我沉默不语。
“这是母亲为救你,耗尽精血所炼制的解毒丹。”
他的声音忽然变得阴冷。
“你可知道,她为了救你,足足耗去了三成精血?”我低下头:“我知道。”
“知道?” 他猛地扣住我的下巴。
“你若真知道,为何还能若无其事地活着?为何还敢踏入丹堂半步?”我直视他的眼睛:“师尊离去,我怎会不难过。”
“你难过?”他步步逼近于我。
“不,你应该愧疚,是你的无能逼死了她,若非你那日配错了解毒丹,她又何必以命相搏?”往事再次涌上心头。
那日魔教奸细突袭,我确实在慌乱中拿错了药引。
可师尊明明有机会离开,却选择留下来救我。
“你说得对,是我的错。”
我轻声道。
“所以这些日子,任你如何折磨,我都甘之如饴。”
他的眼神忽然变得危险:“甘之如饴?好,那我就让你尝尝真正的痛苦。”
说着,他取出一枚青色丹药,强行塞入我口中。
片刻后,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痛席卷全身。
我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声音。
“这是‘噬心丹’,” 他在我耳边轻语。
“能让人感受到五脏六腑被啃噬的痛苦。
怎么样,是不是很像当年母亲服下逆转灵丹时的感觉?”我的冷汗不断滑落,却依然保持沉默。
见我不为所动,他又取出一个玉瓶:“知道这是什么吗?这是能让人产生幻觉的‘迷魂散’。”
他打开瓶塞,一股青烟缭绕而上。
很快,我的视线开始模糊。
眼前的司徒寒逐渐变成了师尊的模样。
“清羽,你为何要害我?”幻象中的师尊质问道。
我知道这是幻觉,却还是忍不住落泪:“师尊......”“住手!” 一个清亮的声音突然响起。
丹堂大门被人推开,一位白发老者快步走入:“司徒寒,你太过分了!”是大长老。
司徒寒神色未变:“大长老此来何事?”“云清羽是你明媒正娶的道侣,你却将她关在密室用毒物折磨,成何体统?” 大长老怒道。
“道侣?” 司徒寒不屑。
“她不过是个害死我母亲的罪人。”
“放肆!” 大长老震怒。
“司徒清雪临终前将丹堂托付于你,是让你继承衣钵,而不是让你用丹术残害同门!”我强撑着站起身:“大长老,此事与司徒堂主无关,是我自愿试药。”
“清羽......” 大长老痛心地看着我。
“既然清羽都这么说了,” 司徒寒脸上透出得意之色。
“大长老还是不要多管闲事为好。”
4大长老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叹息着离去。
待他走后,司徒寒转向我:“为何替我说话?”我忍住体内的剧痛平静地道:“因为这是我应得的。”
他沉默片刻,忽然笑了:“很好,既然你这么想赎罪,那我就成全你。”
说完,他转身离去,将我独自留在阴冷的密室中。
我靠着药架缓缓坐下,望着架上那些曾经和师尊一起炼制的丹药。
师尊,您说过丹者济世。
可如今的丹堂,却成了折磨人的地方。
这真的是您想看到的吗?噬心丹整整折磨了我三日。
痛到极致的我甚至用指甲狠狠的划入地面。
只为了保持时刻的清醒。
终于,药效褪去,我撑着虚弱的身子从丹堂走出。
一阵劲风袭来,还未等我反应,脖子就被一双手死死掐住。
“你为什么没有被疼死?”司徒寒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带着前所未有的疯狂。
“为什么你还能这样若无其事地活着?”我没有挣扎,任由他的手越收越紧。
“说话!”他将我狠狠摔在地上。
“为什么你能这么安然无事的活下去?我姐姐死了,你凭什么还能好好活着?”我躺在地上,看着夜空中的繁星,轻声道:“因为这是师尊的选择。”
“选择?”他发出一声冷笑,一脚踩在我的胸口。
“你是说,她选择为你去死?”剧痛传来,我却依然保持着平静:“是的,这是她的选择,所以我必须活下去。”
“你!”他似乎被我的态度激怒,抓起我的衣领将我提起。
“你以为这样就能赎罪吗?以为这样就能弥补你的过错吗?”我直视他的眼睛:“不,我从未想过赎罪。”
他愣住了。
“我活着,不是为了赎罪,” 我继续说道。
“而是为了完成师尊的遗愿。”
“放屁!” 他一拳打在我脸上。
“你这个害死她的凶手,有什么资格谈她的遗愿?”鲜血从嘴角溢出,我却露出一个释然的笑:“你说得对,我是凶手,所以,你想怎么折磨我都可以。”
窒息感渐渐加强,我的视线开始模糊。
但我依然没有反抗,只是用尽最后的力气说:“司徒寒,你恨的不是我活着,而是你自己无法放下。”
他的手猛地一颤。
“你以为用折磨我的方式能告慰师尊在天之灵,但其实,你只是在满足自己的执念。”
“闭嘴!”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你懂什么?”“我懂,” 我艰难地说。
“因为我也曾经深陷执念。”
“但现在我明白了,真正的放下不是用痛苦来惩罚自己或他人,而是......”“我叫你闭嘴!”他疯狂地摇晃着我,但我能感觉到,他的力道在不知不觉中减弱了。
终于,他松开手,踉跄着后退几步。
我重重地摔在地上,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你真的以为,我会让你这么轻易地死去吗?”司徒寒冷笑着看我取出那枚剧毒丹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