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间休息了5分钟，是给村子里的人上厕所撒尿的。
这个时候没那么讲究，男的就沿着广场的边站成一排；女的就往远处走一走，躲到稻草堆后面，几个人一块。
这也是放映员生性风流的天然条件。
许大茂手脚麻利地整理着电影胶卷，拿起来朝着一个方向，还轻微地磕了磕。
这都是经验，重的不行，轻的也不行。
许富贵在旁边看着，真的是频频点头。
一摸口袋，又气的要命。
自己这个儿子把半包烟拿过去了，连头带尾就给自己亲爹散了三支烟。
下半场开始之后，许大茂点上一支烟，晃晃悠悠地又走到老爹旁边。
“老头，我头又疼了，下半场你开始吧，我休息休息。”
许富贵的脸上带着笑容，错身而过的时候，左手的巴掌首接呼到了许大茂的后脑勺上，又顺手把烟首接拿了下来，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大茂刚坐下来，拿红缨枪的小孩扭扭捏捏又走了过来。
许大茂也是满脸笑容，这孩子吧，还挺聪明。
“那这是最后一颗糖了，哥给你了啊，你可得把哥给保护好了。”
小孩的眼睛都眯起来了，不停地点着头。
眼角的余光又看向那个方位，发现那个大一点的女孩不见了。
许大茂的眉头都皱了一下，往后面一扫，发现也是去了稻草垛那边。
下半场的电影放完之后，这个村的村长拿起话筒讲了这一段时间大部分人都要听的口号和话术，有一点像山呼万岁的感觉。
村民万分不舍，又不想离去。
最后还是村长决定了明天继续放电影，欢呼声就更大了。
人群就这么慢慢的散开来了，有一些人还要走半个小时的路才能回家。
所以这个年头老百姓看电影的瘾头是真大。
许大茂注意到，那三个家伙，并没有跟大家一起散场回去，而是往阴影里躲了躲。
等人都走得差不多的时候，年纪大的领着两个小的，就在这个晒谷场上面不停地转着圈，时不时地还弯腰下去捡一些什么东西。
“倒是聪明。”
许大茂理解，总有些马大哈看电影的时候会把一些东西掉在地上，有可能是一分两分的钱，也有可能是瓜子花生什么的。
真用点心的话，混一餐饭倒是也能混得出来。
住的地方就是村委会的办公地点，老爹和一起来的人扛着电影放映机和发电机上了驴车。
“老头，我肚子有点疼，去那边上个厕所。”
“这都马上回去了，你忍忍？”
“忍不了了，要不你就给我准备洗裤子吧。”
许富贵是气的牙都在痒，决定了，今天晚上关了门之后，皮带抽下来得抽一顿。
电影幕布的灯一关，整个晒谷场都黑了下来。
一大两小也就往村子里面走。
许大茂远远地就跟着。
几乎是横穿了整个村子，都己经到田间地头了。
有一排排稻草盖的屋顶，这个是真牛棚，不是城里人来下乡的那种牛棚。
城里来的那种人，他们待的牛棚都有人站岗。
可以说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了。
看样子这三个人也是被村子里人欺负够呛。
没一会儿的功夫，中间的一个牛棚亮起了跟黄豆一样的油灯的灯光。
手指敲在牛棚的木板门上，木板和木板之间都能塞进去一个拳头了。
里面的灯光先是一息，然后就有一个怯生生的声音说道：“谁？
我们都睡了。”
许大茂没说话，继续敲门。
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轻轻的脚步声。
门吱啊一声，漏了一条缝。
“您好，您是谁？”
“行了，你也不傻。
今天我跟你两个人目光都对了两三次了，怎么还要我自己介绍一遍？
我是城里来的放映员。
你再不让我进去，让人看见了。”
许大茂话说完，就看见黑暗中那双眼睛突然就有了光，门缝开大了一点。
进门的时候，许大茂的手上突然多了一个纸袋子。
进到里面，这里以前应该是一个稍微大一点的牛棚，现在中间空了一点，左右两边是高高的稻草垛子。
稻草垛子中间左右两边又掏出了几个洞，两个小一点的，都不知道躲到哪个洞里去了。
根本没有桌子和椅子，只有稻草垒起来的一个小方台，旁边有石头垫起来、稻草垫着的，像桌子又像凳子一样的东西。
坐在上面怎么说呢，还行，不硌***。
许大茂伸出右手，把右手上的袋子递到这个女孩子面前。
像一个受惊的小兔子一样，这个女孩子先是往后躲了几步，最后对上许大茂的目光，又往前走了几步，才接过这个袋子。
其实不用打开这个袋子，都闻到一股浓浓的肉香味了。
左手边的稻草垛子里面，探出了两个脑袋，正是那个小男孩和小女孩。
这个纸袋子里面，是许大茂刚刚用自己的余额，在团团的购物界面里面购买的华莱士，还有在宝宝的购物页面里面买了打虫药。
当然了，是人吃的。
看着药和鸡肉，这个美女的肩膀一下塌了下来，眼泪水就跟打开闸门一样哗啦啦地流下来。
“谢谢谢谢，让我弟弟妹妹还能做个饱死鬼。”
许大茂先是冷笑了一下。
“药是给人吃的，打虫药。
你的弟弟妹妹肚子里有虫子，吃什么都不会长营养的。
所以现在吃这个药，把肚子里的虫打了。
这个鸡肉给你吃的，也是给你弟弟妹妹吃的，整整三只鸡。
我要什么东西你应该也清楚，把你弟弟妹妹哄睡着了，去把脸洗了。
你住在哪个洞里？
我去等你。
你先吃饱，我不希望你饿着肚子来伺候我。”
安静，在这个安静的氛围当中，许大茂掏出一支烟，是在团团里面找人代买的，不过好像也是玩文字游戏一样，马上下单，东西就马上进口袋了。
用打火机点着了这支烟，深深吸了一口，没问题，同样的味道，同样的感觉，烟雾吹出来都是一模一样的。
许大茂的心里就开始嘀咕了。
“这玩意儿不像是临死前的重生印象啊。”
虽然脑袋瓜子里想着事情，但是眼睛是一首盯着这个女的在看的。
僵持了好久，不知道两个小家伙是谁的肚子咕噜咕噜叫起来的时候，站在那里的这个姑娘，好像才活过来了，指着右手边一个较大的洞口，一句话没有说，蹲在弟弟妹妹的那个洞口。
三个人就这么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中间有好几次三个人都噎住了，不停拍着胸口，就这么强行把食物顺下去。
最后还是许大茂看不过去了，拿了一个超大的玻璃杯装的糖水罐头，递了过去。
那个年纪最小的小姑娘，看许大茂走过来的时候，几乎是手脚并用，往稻草垛里面爬。
小男孩嘴巴里咬着食物，目露凶光地盯着许大茂。
打开玻璃瓶盖，许大茂自己先喝了一口，好甜好腻，又让大一点的女孩喝了一口。
糖水入口，这个女孩子眼睛都眯了起来，赶忙就递给自己的弟弟。
小男孩喝了一口之后，又把这个糖水罐头递给了自己的妹妹。
妹妹年纪小，几乎是抱着这个糖水瓶，喝一口咪一口，惹得许大茂嘿嘿地笑了出来。
最后又看了他们三个人，用糖水顺着打虫药喝了下去。
看了一眼，还剩小半只的鸡。
“吃完它，不能留下来，要是被人看到就完蛋了。”
大一点的女孩点着头，许大茂也没管她。
走到大一点的那个稻草垛那里，探头进去看了一眼，发现竟然别有洞天。
里面是有被子和褥子的，叠得还整整齐齐，稻草也是干干爽爽的。
鼻子里闻着的也全是稻草的味道。
“完蛋了，这明天身上不得有跳蚤啊。”
脱了外衣外裤，就留了个裤衩子，人就爬进了这个稻草洞子。
就这么糟糕的环境，鼻子里闻到的还是一股女孩子身上的清香味道。
所以有的时候，有些人在无论多么艰苦的环境里，仍然活得像一朵向阳花一样。
过了好久好久好久，感觉自己的胳膊被一个什么冰冰凉凉的东西碰了一下。
许大茂突然睁开眼睛，发现是刚才的那个姑娘。
出去洗漱了一下，水比较冰凉，所以手也冰冰凉凉的。
许大茂就准备伸手过去搂过来，不搂过来不行了，这么黑暗的环境当中，这个女孩子身上白得都在发光，手摸上去的感觉就像摸上一块软玉一样。
雷子不是很大，但是又挺又翘。
“我不知道我做的决定对不对，我不重要，只是看在***净的身子份上，拉我弟弟妹妹一把。”
“相信我，忍一段时间，不过也得看你把我伺候舒服了，你有用，你弟弟妹妹才会活得好。”
怎么说呢，许大茂不管那么多。
这姑娘现在很瘦，身世很悲惨，但是这个年头能提供这三只鸡和打虫药，几乎就己经救了他们三条命了。
姑娘很坚强，很疼，也只是眼泪水在打转。
这种环境，许大茂很上头。
第2次的时候，姑娘小声地抽泣着说道：“求求你真不行了，我求求你了。”
许大茂没管那么多，换了一个方向，用巧舌如簧，又来了一次。
“不许吐，对你有好处，”***的许大茂说出了如此***的话。
搂着这个姑娘，手上下摸索着，就像摸着一块温润的软玉一样。
“你还行，很不错，伺候得我很舒服。
我会尽量把你送出去的，和以前一样，你在村子里继续这样装模作样吧。”
姑娘是又累又困，只是点了点头，头朝着许大茂的胸膛那里拱了拱，没一会儿的功夫就睡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