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蝉鸣裹挟着热浪扑进九泉大学体育馆，张宇和张浩并肩穿过旋转门时，被眼前的场景撞得脚步一顿。
贴满球星海报的长廊尽头，数十名球员正围在战术板前争论，其中赫然有三道熟悉的身影——青海高中的三名主力正将印着"九泉大学"字样的训练服甩在长椅上。
"他们怎么会在这儿？
"张浩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三个月前省赛决赛，正是这三人带领青海高中在最后时刻失误，才让新城一中抓住机会逆转夺冠。
此刻对方控卫林野转头看见他们，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新城来的野路子，也想进校队？
"金属哨声突然刺破空气。
白发教练拄着拐杖分开人群，镜片后的目光像手术刀般扫过众人："我是新任教练陈巍，今天的迎新赛没有裁判，把球放进篮筐就是唯一的规则。
"他的拐杖重重敲在地板上，"张宇、张浩，你们搭档打首发。
"张浩的掌心沁出薄汗。
高中三年，他和张宇早己形成肌肉记忆——张浩的疾风步能撕开任何防线，而张宇的闪电步总能在最刁钻的角度完成终结。
但此刻面对青海高中的联防阵型，他第一次感受到压迫感。
林野持球推进时，张浩本能地贴上去。
对方突然一个变向，肩膀狠狠撞在他胸口。
张浩踉跄半步，却在失去平衡前伸手干扰，篮球脱手滚向张宇。
欢呼声中，张宇带球突进，在三分线外急停虚晃，骗过补防的中锋后起跳投篮。
"砰！
"篮球砸在篮筐前沿弹出。
青海高中的大前锋周岩抢到篮板，不屑地嗤笑："省赛冠军就这水平？
"他运球到中场突然加速，张浩全力追赶却发现对方的速度远超记忆。
就在周岩准备上篮时，张宇从斜侧杀出，指尖擦过篮球边缘。
混乱中，张浩接住弹回的球，余光瞥见张宇被撞倒在地。
怒火冲上脑门的瞬间，他启动疾风步，如同一道黑影掠过三名防守队员。
林野飞身阻拦，两人在空中相撞，张浩落地时膝盖重重磕在地板上。
"够了！
"陈巍的拐杖敲在计分台上，"张宇，你进攻选择太独；张浩，情绪影响了节奏。
"老人转向青海高中的队员，"别以为赢过几场球就能目中无人，去年全国赛首轮被淘汰的账，我还记着。
"更衣室里，张浩咬牙擦拭伤口。
张宇递来冰袋，声音低沉："他们变强了。
"储物柜突然被踹得哐当作响，林野靠在门口冷笑："明天的选拔赛，别让我们在替补席看到你们。
"深夜的校园，月光给体育馆镀上银边。
张宇和张浩的球鞋摩擦声在空荡的球馆回响，他们反复演练挡拆战术，汗水浸透的后背在灯光下泛起水光。
远处钟楼传来零点钟声时，张浩突然开口："记得我们第一次配合吗？
"张宇笑了，那年初中校队选拔，他和张浩在加赛中用一记即兴配合绝杀对手。
"这次也一样。
"他将篮球抛向空中，"让他们知道，新城的骄傲，从不是靠运气。
"九泉大学的篮球风云，在这场没有裁判的较量中，悄然拉开帷幕。
而陈巍教练办公室的抽屉里，静静躺着一张泛黄的报纸，头条新闻的标题赫然是——"九泉大学篮球队解散调查：教练组集体受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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