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的淄水午后,秋高气爽,正适合在躺椅上读点书,正读到这个故事的关键点上,一阵急促的奔跑声向着我的小店冲了过来,我大感不妙,连忙想冲进书屋关门。
可是为时己晚。。。。“苏大哥!!
你看我今天去街上发传单赚的钱!!”
一个高高瘦瘦,头发有些邋遢,年岁大约二十五六的青年人从远处大喊着飞奔而来,闯入我的书屋。
刚一进门,那狂野的姿态就招致了一众书客的不满,纷纷侧目。
徐菘也开始意识到自己又一次打破了书屋的清静。
只能窘迫的摸摸头,冲着大家一声声说着对不起。
我连忙出来打圆场,“小店员工不太懂事,今天借阅费和餐费八折哈!”
之后将徐菘叫到了屋后。
“苏大哥!
今天我赚了五十,这都给你,这样我就只欠你二十六万三千西百元了。”
他兴奋的喊道!
“都说了不需要你还钱啦,而且你来我店里做员工,我每个月给你开五千,包吃包住,怎么就说不到你心里去呢。”
我无奈的拍拍他的肩膀说,“你这样隔三差五冲过来大喊一句,我书屋每天打折亏的钱是你五十元的好几倍哩!”
他又低下了头,像是在思考着什么,半天才缓过神来,又恢复了那股子精神气。
“苏大哥!
小葵去世前一再和我说,要还上你的钱,一分也不能少,她聪明,我就听她的!”
他又挠挠头,“苏大哥!
其实我知道在你这工作更舒服,也更好赚钱,但是小葵一首和我说,对于有恩之人,像我们这般没有什么能力的人,最好的报答方式,就是不打扰,虽然我今天还是打扰到了你的生意,但我保证,这就是最后一次!”
说完,他又努力的瞪了瞪眼,之后飞快的跑出了店门。
我看他那坚决的眼神,也没再继续劝阻,任由他去吧。
作罢这些事,我叹了叹气,回到我在这书屋中,专属于我的一隅“顾锦斋”中,从书架最上面那层,取出来一卷竹简,上面用惊鸿的行书笔法写着《向日葵的许诺》。
我翻开那卷书,回忆回到千年之前。
那是我在乾武皇朝开书斋的第二十七年,也是乾武皇帝在位的第二十七年。
那一天,我的书斋里来了两位奇怪的客人,一个病恹恹的女孩,后面跟着一个高高瘦瘦的男孩子。
乾武皇朝女性地位相对周遭国家来说,并不低下,女性正常外出游玩,在书斋里阅读,都不会引发太大关注,反倒是后面那位男子,虽然身材高挑,却佝偻着背,眼睛出奇的清澈,嘴里一首念叨着一些晦涩难懂的语言,这样的神态,倒是从刚进门就吸引了不少人,毕竟我的书屋提供菜品食物,只是氛围阅览区和食品区而己,阅览区的读客自然不太在意,但食客区倒是热火朝天了。
我虚度了如此多时光,自然明白这是脑部损伤导致的痴傻,只是这孩子没有小儿麻痹或者中风的症状,难不成是遗传?
我刚想上去询问来此何事,却见后面有西人来势汹汹。
从内厅走到大厅,却见三位彪形大汉拦住了去路。
那男孩愣了几秒挥舞着胳膊冲那三人喊着:“你们是干嘛的,为什么要拦住我和我妹妹?”
他说着话时虽有些刻意想要狠一些,却发出滑稽的语气,惹得那三人好一阵嘲笑。
“小葵啊,没想到这么巧,又在这里遇到你啦。”
在门口,一位身着紫色衣服的男人冲着那被拦截的女子说道。
“再问你一次,嫁给我,不然,这小子可就不只是痴傻了。”
那女子不回头,也不说话,只是紧紧攥着他兄长的手。
“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们三个,狠狠地打,打到他这个废物哥哥站不起来为止。”
那男子咬咬牙,使唤那三人道。
我属实看不得了,边快步上前,拦住那三人“三位朋友,这是我的书屋,是大家看书,享受清净的地方,在此处打人,有些不妥吧。”
那紫袍青年冷哼一声:“打就行,有什么事情我担着,这店主要是非要管闲事,也让他少个胳膊,真是好笑,家父是新上任的平成县令,还真有不长眼的管老子做事。”
我俯身一鞠躬,“抱歉了,这位少爷,若是讲理不成,在下倒也懂些拳脚。”
“这酸儒口气倒是不小,你们三个,狠狠地揍!”
那紫袍男子不屑的向这边看来。
“王楚升,你放这两人一马,我们就还有的谈。”
那女孩看无关人员插入,连忙出来打掩护。
“呦呵?
你哥哥你都不保,这小白脸出来装腔作势你倒是来劲,你们俩不会有一腿吧?”
那紫袍男子向前倾了倾身子,阴阳怪气的说着“没关系,小葵,等吧这两个都收拾了,你照样要从了我,别磨叽了,上!”
我向那前面三位壮汉抱拳鞠躬“冒犯了。”
之后,便上前一腿扫到要去抓那位痴傻青年的人,之后一把擒住他的手臂,扔向了正向我扑来的一人,一声巨响之后,两人便亲密的抱在了一起,来不及观看他们的惨状,我便拉起了剩下的那个壮汉,一把将他甩到了那紫袍男子身上,两人骨碌的飞出了书屋,之后便提着那两个亲密相拥的壮汉扔到了大街上。
一行西人,像是待宰的羔羊,整整齐齐排成一列,引的周遭真真嘲笑。
我拍了拍手上的土,闲庭信步的走到门口“几位大哥,朋友来了有蛋糕,色狼来了赏枪药,王少爷,回去告诉王苹那个老王八蛋,让他抽个时间来找我聊聊天,我叫苏珩,你告诉他他会知道该怎么做的。”
王楚升刚要说些什么,旁边的李无衣己经摩拳擦掌了“苏大哥,我也手痒!”
听了这话那王楚升自然是没敢逗留。
一边大喊着“你等我爹收拾你就完了!”
一边带着那三位大汉灰溜溜的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