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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章 同心圆(只有这一掌!新人!是坨屎也评价下下吧。谢跪)

发表时间: 2024-12-10
十七岁那年,血溅了书本满篇。

暗淡的灯光下,除了缓缓流动的血液,其余的都在深深沉睡。

秋日黄昏,枫叶在冷冽的风中整齐划一的摇摆。

偶有一两片叶子落下,落在空旷的地上,像一张充满诗意的油画。

“冷优优!

你的饭烧好了吗?!

就知道在外面玩,你怎么对得起我和你爸……”中年妇女特有的尖锐刺破空气 ,毫无保留的传进我的耳朵。

“艹。

烦死了,又这样。”

粗暴的揉了几下耳朵,那边的声音还未停下。

我的心情愈渐暴躁,拿起手中的锅盖猛的向锅里扔去,发出一道巨大的声音。

“批花花儿,在搞啥子?

安!”

我憋着火气,立马把锅盖摆正。

回过头刚好和还正在冒着火气的眼睛对上,像被火烫着似的,我迅速垂下了眼。

“刚洗了碗,手滑了。”

我微弱的声音是星星点点的火星,立马点着了我妈的炸弹嘴巴。

“你是残疾?

还是废物?

这点小事都做不好,学习能好着上去吗?

你看这次考试,我以后怎么出门……”暴躁,愤怒。

我死死盯着脚尖,牙齿咬着唇。

有血流出时,我用手狠狠搓干,惹得嘴角殷红一片。

对面的女人还在质问,她的passion实在是高。

可惜我的灵魂早就干涸,疲惫被密实的封在肉体。

唯有这具身体还在渴望,还在委屈。

“你倒是看着我的眼睛呀!

涨不长记性!”我顺着她的话抬起了头,虚虚的看着她。

不知道又怎么点着了她,她的眼神骤然变得厌恶至极。

“你这样的,早就该去死了算了。”

我霎时闭上了眼,却还是有泪从我眼角滚出。

我的灵魂透过我的眼睛,安静的看着肉体崩溃塌陷。

鸟儿在枝头卖力的演唱,在这一片区域里。

除了我,没有谁为她们的作品鼓掌。

我捡起肩头的枫叶,轻轻搭在一根树枝上,抬起头。

故作是位有钱的大主,随意的对着鸟儿说着话。

“哟,唱的好。

除了我,这个世界上。

你就勉强当个第二吧。”

我说着说着低下身子,因为我自己就把自己逗得笑的肚子疼了。

可笑着笑着,我渐渐笑不出了。

面部僵硬,像块冷冰冰的石头。

冷优优,你在等什么呢?

故作有趣,谁会知道呢?

你谁也吸引不了,你就是个透明的存在。

我的灵魂望着眼眶外,黄澄澄的世界看起来似乎很美好。

可这又能改变什么呢?

你就该老实本分,待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不逾矩。

冷冽的风吹的叶子沙沙作响,有些在空中打了几个转,悠悠停在我的肩上。

我走到放枫叶的树枝旁,一点一点撕烂它。

眼神空洞,布满灰色。

什么狗屁言情小说剧情,偶像剧。

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明明一模一样的去做,还是没有,没有谁愿意来接近我。

用力把碎叶撒上天,带着我的阴影面,一起撒向空气。

宣泄着我的痛苦和窒息。

我又开始笑了,笑的像个疯子。

有路人看到我,吓得偷偷跑到别处,拿着手机时刻准备报警。

我无语的转过头,假装温暖全世界的样子就是个屁,发疯才会博得关注啊。

看着眼前外怪诞的世界,我的灵魂和肉体共振。

笑的站不稳。

最后躺在满地枯黄的叶子堆里。

阳光透过手指缝隙,打在我的脸上。

风还在卖力吹着,把我的眼泪蹂躏的烂七八糟。

脑袋好像被拿走似的,思维宕机,目不转睛的盯着天空中的太阳。

我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耳旁聒噪的鸟鸣声逐渐淡去。

莫名的,我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轻松。

“呼”我贪婪的深吸一口气,再慢悠悠的吐纳。

“天气真好啊”,我发出赞叹。

“你也很好的,冷优优。”

凋零的叶子在空中打着转,随着风儿的旋律跌宕起伏。

傍晚时分,我接起飘荡的枯叶。

十指相扣,抚在胸前。

干涸的眼眶,我己无泪可流。

我的灵魂钻出肉体,环抱着身体。

“冷优优,十五岁生日快乐。”

我为什么又哭了?

我抹着脸上湿湿的泪,眼里带着疑惑。

可惜我看不到的是,我的灵魂伏在肩头。

像个无家可归的孩童,嚎啕大哭。

两年后当初畏畏缩缩的黄毛丫头,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

她笑着时,天真烂漫的模样,总会给人留下极好的印象。

当然,那是特指她笑的时候,其余的皆不作数。

“喂,老师讲到哪了?”

同桌戳了戳我的手,她上挑的眉头恰到好处的彰显出少女的娇俏。

我心虽不耐烦,但仍面不露色的指了指书本。

“喔,知道了。”

同桌欢快的转了身,撑着头听起了课。

工具人的我淡淡垂下了眼眸。

我长得很普通,但是睫毛很长,总能恰好遮住我眼中的情绪。

厌恶,从我眼中划过。

下课时忘记收起来的镜子正摆在桌上,清晰的让我看清了我的眼神。

电光火石间,镜中带着情绪的眼和我记忆中母亲那双对我厌恶至极的眼重合。

我打了个激灵,应激反应,抽出旁边的书盖在镜子上。

“你在干嘛?!

我还要听课,把书还给我。”

耳旁传来同桌惊诧又气愤的声音。

我立马拿出我的书塞给她。

“用我的,你的笔记好,我看看。”

同桌哼了一声,拿着我的书继续听课。

她的那本书,首到下课,都仍躺在那片镜子上。

放学了,我随着人流奋力的向外冲刺。

高中生抢饭就该有个吉尼斯纪录才对,吃饭时,每个平时文弱的学生都是苏炳添。

我在心中默默吐槽,脚下却是生风。

吃了饭,独自走回宿舍。

偶尔碰见慢来的同学,我会低着头故作没看见。

宿舍此时很清冷,因为现在时间尚早,还只有我一人。

我很享受这种状态,热闹会让我犯病,犯一种叫做“嫉妒”的病。

热闹从来不该属于我,唯有黑夜与沉默永存。

这是我十七年得出来的生存结论。

我像一个可悲的旁观者,看着别人快乐,相互安慰游玩。

从来只是个观众。

月考了,平常只在七百多名的我,意外考了三百多名。

有人给我道喜。

她们的脸很诚挚,说话恳切。

我却总会无端感到她们在质疑嘲笑。

看过很多书籍,我也知道这是我自己出了问题。

可是,我会控制不住把每个人往最坏的一面去想。

可能我是害怕失去吧,才把预期降到尘埃。

进步了,我很开心。

我兴奋的在得到这个消息的第一时间,想把它分享给我的母亲。

我不是枉顾情亲的坏女孩。

恰恰相反,除了至亲,所有人都认为我乖巧听话,是标准的好学生。

终于拨通了电话,母亲疲惫的声音顺着电话线爬到我的耳朵。

我说:“妈,我进步了西百多名!”

“哎呀,好!

不错,这次考的很好嘛。

要记得保持哟……”听着电话那头妈妈的话,我笑的很开心。

路过的室友看到我的表情,甚至怔了怔,她们很少看到这样鲜活的我。

“你考得不错,但是不是谁都有一首这样的好运气。

就像对面那家……哎,你也知道。

你爸他最近活又多起来了……”我又开始封闭起笑容,僵硬的听着。

“听说你又买了套内衣,我们挣的钱就不是钱吗?

你是怎么舍得花的出去……”话题愈来愈偏,又回到了我打给她电话的每一次——那样的爱数落。

“嘟——”我第一次挂掉了她的电话。

什么狗屁进步,没用,还是没用。

我在心里一遍又一遍重复“没用”这两个字。

我开始分不清了,是我自己没用吗?

可明明我很优秀啊?

那为什么我不管怎么去做,似乎都没用?

不知道我是怎样回的寝室,脑袋全是灰色的情绪,涨涨的难受。

最后熄灯了,我就那样一首盯着天花板,就像两年前我躺在一堆枯叶中盯着太阳。

灵魂也很难受,但是她这次什么也没做。

没用的,她的存在。

就只是看着曾经那个独自舔舐伤口的女孩,一步步,慢慢的。

走向她该经历的路,就像多年前的她。

黑夜中,这是她们第一次深度共鸣。

滔滔不绝的眼泪无声泛滥,她们共同哭泣,哭的撕心裂肺。

万籁俱寂的夜里,除了他们自己,谁也不知道。

高二学习压力很大,我的成绩上上下下。

像在坐过山车,很***。

很多人在这期间崩溃,他们是外在崩溃,而我是从里到外崩溃的彻彻底底。

电话我也不打了,社交几乎绝缘了,学习是心力交瘁。

终于,在一次放月假时。

我选择了割腕,血溅了书本满篇。

暗淡的灯光下,除了缓缓流动的血液,其余的都在深深沉睡。

灵魂无声的看着她一生的尽头。

末了,两个相同的她们相遇在一起。

“是你吧?

十五岁我生日那天。”

我静静的望着她,默默地等待她去说那个不言而喻的答案。

她也同我一样,安静的看着我。

如果有人能看见我们,一定会认为我是在照镜子,我们简首一模一样。

不,她有一点和我不同。

我读懂了她眼底深藏的言语——她在说:“我好幸运。”

我很疑惑,但更多的是嘲讽。

幸运?

我都不配拥有,你怎么敢有呢?

她看懂了。

“是我。

冷优优,遇见你。

真好”“喔,是吗?

你这么肯定你糟糕的十七年吗?”

我抬起头,习惯性的挑了挑眉。

她垂着头。

我说过,我的睫毛很长,可以掩盖眼里的情绪。

我看不到她的所想。

继续问道。

“今晚……我死了吗?”

沉默了很久,我都以为时间静止了。

她终于抬起了头,眼角挂着泪,脸上带着泪痕。

她摇了摇头。

“没有”“你……我后来怎么样了?”

我早就猜到了她就是我,可能是在另一个平行时空,不知道为什么在我身体里。

十五岁那天意外的眼泪,就是她存在的证据。

“挺好,也不是很好。”

“就是不好嘛,我了解我自己。

在别人眼中不错,自己其实一团糟。”

我轻轻嗤笑,她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你比当年的我更敏锐。”

我微笑的向前一步,手轻轻托起她脸。

声线颤抖着,隐隐带着哭腔。

“你是傻的,我就是你啊。

我们就是本来一模一样的。”

“你不是她,你是谁?!”

她惊恐想往后退去,我紧紧抓住她的胳膊。

“我就是你啊,你就是我呀。

快想起来,想起来。”

“想起来”我不断重复着。

她的头好像很痛,不断扭曲,我放开她。

她蹲在地上。

须臾,我感到一阵刺眼的光射进眼睛。

憋的我不得不睁开眼睛。

入眼全是白色,大脑一片空白。

“优优,你终于醒了。

我还以为,我还……以为……”女孩子哽咽的声音促使我的记忆回流。

喔,我割腕了啊。

病床旁 ,站满了人。

入目皆是同学亲人,他们的脸上,没有责备,只有我劫后重生的喜悦。

我怔了怔,奇怪。

这不对啊,难道我还在做梦?

我抬起手想捶一锤头,却半路被截胡了。

“你的手不方便,想理头发啊,妈来给你梳头。”

我猛的抬头,母亲眼中满是关爱担心。

见我愣住,好笑着捏着我的脸打趣着。

“瞧这傻姑娘,准是饿坏了。

妈给你削个苹果。”

周围人也笑着附和,我也想笑,可是笑不出。

鼻子酸酸的,好烦,最讨厌这种闷闷的感觉了。

当母亲准备撒手削苹果时,我突然拉着她的手,毫无预兆的嚎啕大哭。

所有人都急了,手慌脚乱的跑来安慰我。

我却不管不顾,使劲哭,像是要把这十七年的委屈哭的干干净净。

哪怕这个温馨的梦是假的。

可是待到我哭完了,开始生理性打嗝,这梦都还没醒。

我开始怀疑,趁他们不注意使劲掐了下自己。

痛!

痛死了!

我痛的甩手。

这不是梦,我反应到。

周围人又开始为我奇怪的举动忙碌,我被围在中间,感到荒谬却幸福。

想起我和灵魂最后的对话。

“我们都没变,只是你的存在。

让我起了心眼,我其实早就怀疑你的存在了,那次不知道怎么回事你在我脸上流泪,就确定了。”

“你怎么发现的?

我比你多活了那么多年,都没发现?”

她睁大眼睛。

我翻了个白眼。

“给你说了很多遍了,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每当我情绪低落时,我都会感知到你的感受。”

她骤然笑了。

我笑起来真好看,我看着她的笑颜在心里感叹道。

“那我真的很幸运,阴差阳错遇到你。

你好呀,冷优优。”

她伸出手,我握住。

我们在这一刻相融,我们在这一瞬与自己和解。

我和她,就像同心圆,一模一样,只是活的时间长久问题。

“冷优优,记住:你是这个世界上最最好的女孩子,你值得你自己倾尽全力去爱。”

她在消弭最后一刻,给我上了最后一课。

其实,许多她以为仍在一成不变的生活。

在她的影响下,都在被我悄然之间改变。

每天听着她絮絮叨叨,刚开始我还以为我自己人格分裂了,每天惶惶不安。

首到那滴泪的存在,我才终于不再不安。

哇喔,原来这真是未来的我呀,太可怜了。

我在心里狠狠感叹。

太可怜了,我和她都可怜。

总要有一个要快乐吧。

我思考到。

那……你憔悴,我就替你明媚。

我策划了一场大戏,幕后的真相只有我一个人知道。

她经历的,我也经历了。

可是我与她不同,我在她的絮絮叨叨中知道了未来走向,我可以改变啊。

所以渐渐的,我的磁场能量越来越高。

吸引了志同道合的朋友,家庭愈来愈和谐。

之所以她不知道,是因为我掌握了她苏醒的规律。

她看到的,也只是我想让她看到的。

我说过了,她憔悴,我会替她明媚。

她无需和我一起去经历这条路上的坎坷,她值得坐享其成。

出院了,我重新躺在当年那块地上。

“嘿,冷优优。

你看,我做到了。

我厉害吧。”

我浅浅的笑着,泪打湿了脸颊。

可惜,我摸了摸脸,这次泪只有我自己的。

我长呼出一口气,微微笑着,看着远方。

日子长着呢。

我要活的轰轰烈烈。

我要当世界上最好最好的女孩,我要倾尽所有,狠狠的爱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