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雾化器吻痕我数着麻醉架上滴落的药水，第37滴时诊室门被粗暴推开。
霍砚的银灰色领带缠在我右手腕上，还带着太平间特有的寒气——他刚参加完兄长霍凛的葬礼。
"林医生夜班？
"他拇指抹过我口罩边缘，昨夜咬破的伤口还在渗血，"正好复查体检。
"监护仪发出尖锐爆鸣。
我后腰抵着妇科检查台，尘肺病灶在右肺叶灼烧。
他分明知道此刻的我最怕密闭空间，却用白大褂罩住两人头颅。
黑暗中只剩下他腕表秒针走动声，和3小时前殡仪馆冰柜的机械音一模一样。
"霍先生...需要心电图..."我摸索着去抓电极贴片，却被他扣住手腕按在头顶。
呼吸面罩被他扯开，雾化器喷出的药雾凝成白帘。
昨夜残留的丙泊酚在血液里尖叫，我清晰看见他锁骨处的齿痕在渗血，和我口腔溃疡的形态完美契合。
他突然含住我的雾化器咬嘴，喉结滚动着吞下原本属于我的药剂。
监护仪心跳线飙升到140时，我踢翻了器械车。
玻璃安瓿碎在他膝边，折射出我们交叠的身影：像极了他哥霍凛葬礼上被摔碎的遗像。
"这么紧张？
"他齿尖磨着我耳垂植入的助听器，"上个月矿难尸体解剖时，你划开死者胸腔的动作可比现在利落多了。
"我瞳孔骤缩。
那具被钢索绞断肋骨的尸体，工牌编号是父亲失踪前最后领用的。
而霍砚的体检档案此刻就在我电脑桌面弹出——RH阴性血的标记旁，赫然是他哥霍凛的身份证号。
"咳...咳咳！
"尘肺引发的痉挛让我蜷缩成团，霍砚却将氧气面罩扣在自己脸上。
他呼吸的每一寸氧气都带着我的病菌，这比昨夜强迫我吞下避孕药更羞辱。
诊室门突然被敲响，护士的声音穿透雾气："林医生，上个月矿难家属又送来胎儿标本..."霍砚的婚戒在那一刻烙进我尾椎胎记。
那是父亲在我14岁时刻下的北斗七星，此刻第七颗星的位置正对妇科检查台的窥阴器反光镜。
"急诊剖宫产，主刀医生指定你。
"他舔掉我眼角呛出的血沫，"现在。
"无影灯亮起的瞬间，我隔着医用手套摸到产妇***异常收缩的节奏。
霍砚站在观摩窗前，用口型重复昨夜在我病床前的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