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地抬起头打量阿爸,却发现阿爸的脸色阴沉得可怕,看起来十分生气!
可就在下一刻,阿爸的声音再度传来:这破小孩身子倒挺软乎,许是冻坏了,那我就大发慈悲地让她取取暖吧。
咦?
明明阿爸没有说话,而且阿爸的脸色非常可怕,但是为什么这道声音好像很温柔呀?
允宝不解,允宝不敢动:大发糍粑,哪里有糍粑啊?
靳庭舟抱着允宝,大步朝着苏良飞走去,声音冰冷刺骨:“还要我再问一遍么?
苏绾晴在哪儿?
要是你嘴巴说不出有用的东西,我不介意割了你的舌头。”
“靳、靳帅,苏绾晴是我妹妹,她三个月前就己经病逝了,您找她是……”苏良飞脸上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试探。
“她是我的妻。”
一听到“病逝”二字,靳庭舟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阴沉,他垂眸看向怀里的小人儿,长睫下掩盖着一抹深沉的悲戚。
朱菊听到这话,震惊得瞪大了眼睛,她反应很快,靳帅竟然是这小蹄子的爹!
可不能让这小蹄子告状了去!
她连忙挤出一副惋惜的模样,说道:“哎哟,当初绾晴未婚先孕生下这孩子,这孩子啊,也是命苦,先是克死了苏家老爷子,后来又克死了绾晴,也就只有我们好心收留她。”
这话语里满是虚假的怜悯,仿佛她真成了大善人。
等靳帅知道是这小丫头克死了苏绾晴,就算被带走了,也得被这活阎王扒一层皮!
允宝又听到了舅母不一样的声音!
这和舅母说的话完全不一样呀!
“克死了绾晴?”
靳庭舟微微皱眉,身上那与生俱来的威慑力让西周的空气都仿佛冷了几分。
他指着允宝身上的伤口,质问道:“这些伤都是你们干的?”
那夫妻二人愣了一下,对视一眼后,朱菊又上前一步,振振有词地说:“我们这是为了孩子好,对她好的人都被克死了,要是我们也被克死了,谁来照顾她呀!”
这说辞荒谬至极,可在整个南城,大多数人还真会相信。
“更何况,绾晴未婚先孕,这孩子还不一定是您的!”
朱菊心中又气又恼:亏得我当初拆散了他们,不然今天靳帅回来,苏绾晴早就骑在我头上了!
她死得好,早知道这小野种也该一起弄死!
允宝猛地看向朱菊,那双和苏绾晴有七分相似的杏眼里满是震惊。
靳庭舟听了朱菊这牵强的解释,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恼意,这时却发现怀里的小人儿有些不安分,便低声问道:“怎么了?”
允宝天真地抬起头,小小的眉头学着大人的样子皱起来:“阿爸,为什么舅母‘吃阿山’了阿母,阿母就不能在舅母头上骑马马啦?”
那稚嫩的声音一响起,瞬间让所有人都沉默了。
朱菊惊讶不己,这小丫头怎么知道这些的?
慌乱之中,她下意识地大喊:“你、你这小孩胡说什么呢!”
靳庭舟微眯起眼睛,危险地打量着朱菊。
拆散?
当初他和绾晴约好一起去沪城定居,半路上却被苏家人拦截,若不是有人从中作梗,他们的计划怎会被打乱!
这小丫头若没听过这个词,绝不可能说出口,看来当初害我们分离的就是这些人。
他收敛了神色,道:“我的女儿,我带走了,至于你们……”靳庭舟抱着允宝往门口走去,走到门口时,他又回头看了朱菊二人一眼,冷冷地笑了一声:“长松,去街上打听打听,他们是怎么对待这孩子的,你们就怎么收拾他们。”
名叫长松的军官连忙应了声“是”,但眼底仍有一丝疑惑:“要留活口吗?”
“留。”
靳庭舟毫不犹豫地答道。
绾晴死得蹊跷,这两个人还有用处。
安静的允宝又听到了阿爸的声音,可阿爸明明没说话;之前舅母也是,舅母没说出 “拆散” 这个词——允宝好像明白了!
她的耳朵会告诉自己那些人想说的话耶!
原来大人们总是说假话!
苏家的小洋房里传来阵阵求饶声:“靳帅!
别打我们啊!
那小丫头命格不好,我们不过是做做样子骗骗老天爷……”“靳帅说了,从街上打听您是怎么对待小姐的,我们就怎么对待您,既然苏老爷您只是做做样子,又何必这么心虚害怕呢?”
长松那不冷不热的声音传了过来。
此时,允宝被靳庭舟抱上了马背,准备离开苏家。
哈哈哈哈哈哈哈,这一家子蠢货、臭人要被打了,活该活该!
快哉快哉!
谁让你们欺负我们允宝!
谁让你们把我关起来的!
咦,什么声音,好吵。
允宝回过头望去,靳庭舟低下头,察觉到怀里小团子的异样。
啊不对!
我的允宝怎么要走了!
那个人是谁!
不会又是坏人吧!
允宝!
我在这儿呢允宝!
别丢下我!
这声音明明很陌生,允宝却莫名觉得有些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