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葬礼直播
林晚的意识是被浓烈的檀香味刺醒的。
她猛地睁开眼，视线被一片压抑的猩红色占据——那是棺材内壁贴着的绸缎，绣着俗气的金线龙凤，硌得她后颈生疼。耳边传来嗡嗡的诵经声，混杂着此起彼伏的啜泣，像一群苍蝇在脑浆里乱撞。
“头七回魂……孝子摔盆……”
当啷！
瓷盆碎裂的脆响让林晚瞬间清醒。她摸索着身下冰凉的丝绸寿衣，指尖突然触到硌在腰侧的硬物。是手机。
葬礼前夜，她偷偷将备用机塞进寿衣内袋时，周明远还搂着她的腰假惺惺流泪：“晚晚，你这么年轻就走了，让我怎么活……”
现在她知道了。
这个用十年青春供养的男人，早在她乳腺癌确诊当天，就往她的中药里掺了双倍***。
“叮！”
机械音在颅骨内炸开，震得棺材都在颤抖。
缺德值系统绑定成功！检测到谋杀主谋：丈夫周明远（缺德值87）、闺蜜白芊芊（缺德值93）
林晚瞳孔骤缩。
三天前，白芊芊捧着燕窝粥来病房探望时，脖子上还带着她送的蒂芙尼项链。那个说要做她孩子干妈的人，此刻正在她的葬礼上披麻戴孝，哭得比亲妈还凄惨。
“晚晚姐……你怎么忍心抛下我们……”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林晚颤抖着划开手机。直播间标题刺痛了她的眼：深情丈夫送别爱妻，全网见证真爱永恒。
观看人数：10万+。
镜头正对着水晶棺——本该躺着她“遗体”的地方，此刻空空如也。弹幕疯狂滚动：
“棺材是空的！诈尸了？”
“快看灵堂角落！那个穿黑裙子的在偷笑！”
林晚将镜头对准棺材缝隙。
透过一线天光，她看见白芊芊跪在周明远腿边，涂着裸色指甲油的手正往他大腿内侧探。周明远喉结滚动，假借擦泪的动作捏了捏她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