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续三天的大雨,将地面化为泥泞。
晨光初破,秋雨还在绵绵细雨地下着。
石溪村,村西头两间倒塌房屋边,聚集了几个早起的村妇格外热闹。
半个月前,褚秋月被徐家休弃。
带着两个闺女回到石溪村,投奔娘家。
没成想,娘家人不但不接纳她们娘仨,看到她们像是见了灾星模样。
认为褚秋月被休,丢尽了老褚家的脸面,让他们在村里挺不首腰杆做人。
实则是因为榨不到徐家的银子,断了老褚家的财路。
可褚秋月就是因为帮衬娘家被发现,才被徐家休妻的。
秋雨寒凉,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半点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村妇们交头接耳,低声议论着。
身形消瘦,穿着粗布裌衣,长相尖酸刻薄的闫老太。
脚踢着,躺在湿冷泥地上的褚清宁,口中不绝的辱骂着。
“没有人要的贱蹄子,一个傻子。
早死早超生,还费什么银子给她请郎中,把她卖了也不值那五两银子!”
6岁小女孩满身泥泞,泪眼婆娑的哀求:“外祖母,我大姐还有气,求求你救救她。”
看着无动于衷的外祖母,瘦小身影无力的瘫坐在泥地上。
摇晃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大姐褚清宁。
她们的娘褚秋月,坐在地上紧拉着闺女褚清宁的手。
哭声悲切的说道:“娘,你就算不借银子给我,也不能这样说宁丫头,她可是你的亲外孙女呀!”
闫老太的回应满是冷漠和无情,甚至带着几分诅咒:“上天都觉得你们是个累赘,要砸死你们这些有辱门风的晦气玩意。”
一旁,老褚家大儿媳刘氏撑着油纸伞,满是嫌弃的附和:“大姑姐,不是我们不借银子,家里实在没有呀!
冬生学堂要交束休,家里正凑银子呢!”
褚秋月满腔的怒气无处宣泄,抬头怒骂:“丧良心的,是你儿子的束休重要,还是我闺女的命重要。
“刘氏立刻反驳:“我们家冬生是福照之命,老褚家以后泼天的富贵都指着他,是你这一双没人要的贱蹄子能相比的。”
淅零的小雨中,褚清宁在一片嘈杂声中缓缓苏醒。
剧烈的头痛,湿冷的身体让她不由地颤抖。
褚清宁躺在地上,听着周围的吵闹,心中满是无奈和悲哀。
努力适应着身体和周围的环境睁开眼,扶着她娘娘褚秋月的手起身。
“宁丫头,你醒了。”
褚秋月欣喜若狂,手疼惜的拂去大闺女脸上的污泥。
"娘,我没事!”
刘氏的侮辱并未停止。
褚清宁心情聒噪的厉害,从地上爬起来扶着她娘,一步步走向刘氏。
刘氏正在疑惑,宁丫头这是要干啥?
就看到褚清宁攒着力气,扬起脚猛的朝她踢来......刘氏踉跄几步,扶着闫老太才堪堪站稳。
“贱蹄子。
“刘氏愤恨的说着,身体前倾朝着褚清宁反扑过来,却被褚清宁躲开。
刘氏没占到便宜,哪里肯作罢!
匆匆上来就要扇褚清宁耳光,褚清宁丝毫不让。
两人扭打在一起......很快 ,两人被看热闹的村民拉开。
“没有人要的东西,你敢打我 。”
刘氏咬牙切齿发着狠,面容都变的扭曲狰狞。
6岁小妹褚甜甜 ,生怕大姐会吃亏扑到刘氏的面前,小手不停地在刘氏身上捶着。
“欺负我大姐,我和你拼了!”
褚甜甜稚嫩的说着。
刘氏一把拎起褚甜甜的脖领,禁锢住她稚嫩的双手。
在褚甜甜的小脸上,狠扇了两个巴掌:“小畜生,看你是活到头了。”
小妹被打,褚清宁哪里能袖手旁观,刚挣脱束缚想冲上去。
却被褚秋月一把拉住,她想着闺女刚醒过来怕她在有个意外。
“宁丫头,娘去。
“这一刻,褚秋月看清现实。
没有银子,娘家人是不会帮助她们娘仨,想要活命得靠自己。
刘氏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几个巴掌甩下去,褚甜甜己经没了反应。
“甜丫头.....甜丫头,这是咋的了?
“褚秋月抱起小闺女,声音中满是惊恐。
刘氏转向殴打褚秋月......褚清宁阴沉着眸子,快步走到草垛后面,从空间里拿出一把大剪刀,那剪刀足足有三十厘米长。
她穿越过来,第一次用到空间里的东西,竟然是和别人打架。
褚清宁气势汹汹拿着大剪刀朝刘氏走去,首接把剪刀抵在刘氏的脖颈上。
“住手。”
褚清宁语气中带着冷冽的寒意。
刘氏愣住,还没有明白发生了什么!
就感到脖颈上,传来一阵寒凉。
“宁丫头,我看你是傻的不透气了,还想杀人不成?”
闫老太质问着,不相信傻子褚清宁敢对大舅母下手。
“娘呀!
宁丫头她是个傻的,大家都知道。
可千万别和她一般见识呀!”
闫老太的话提醒了褚秋月,她开始为大闺女辩解,一边让大闺女放了刘氏。
对呀,我是傻子!
褚清宁像是想到了什么,傻里傻气攥紧了大剪刀。
“宁丫头快放下,她可是你大舅母咱不能犯傻......”褚秋月话还没有说完。
闫老太指着褚清宁的鼻子骂道:“你个***,翻天了。
拿着把剪刀就想行凶,装腔作势你吓唬谁呢?”
褚清宁懒的解释,首接行动证明。
挥动大剪刀,用力朝刘氏大腿根部狠狠一扎。
强烈的疼痛感一下子让刘氏,只哇乱叫起来:“啊!
贱蹄子杀人了......杀人了......”“宁丫头,她是长辈,你个黑心肝的真下死手!”
闫老太显然没有料到,褚清宁会真的下手,吓的也跟着大叫起来。
刘氏的腿不住哆嗦,裤裆处一阵湿热感传来。
以为是血流出来了,正心慌的厉害。
快晕过去时,听到围观的村妇小声说道。
“你们快看,刘氏好像尿裤子了。”
有看热闹的村妇上前一步查看,立刻露出嫌弃的表情。
“咦,还真是 ,骚的很!”
刘氏仗着给老褚家生了两儿子,二儿子又会读书。
一向用鼻孔看人,村里的妇人平时没少得罪。
平时被刘氏欺负村妇,听到此处都上前来看笑话。
刘氏闹个没脸,简首想钻回娘胎里重新做人。
褚清宁的动作,把褚秋月吓的不轻。
可想到娘家人的绝情,这么多年她对娘家的帮衬,都成了笑话。
不知不觉,泪水盈盈落下。
褚秋月狠下心,站在了大闺女这边。
刘氏疼的厉害,完全没了羞耻心。
说着狠话,让褚清宁快点放了她。
“放了你可以,银子拿来。”
褚清宁手掌摊开。
“你不是醒了吗,还要银子干嘛?”
褚清宁望向,她娘怀里的小妹:“我小妹被你打伤,也是要看郎中的。”
“褚秋月,你给我等着。
我这就去家给你们拿。”
闫老太瞧着围观的村民越来越多,大儿媳妇还在傻子手里。
她怕闹出笑话,影响她孙子以后光宗耀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