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种人就该被赶出村子,别脏了咱们这一方净土。”
一个尖嘴猴腮的女人附和着,眼神中满是鄙夷,仿佛苏瑶是什么十恶不赦的罪人。
苏瑶的脸颊微微发烫,她紧咬着牙关,努力挺首脊背,试图装作毫不在意。
可那一声声刺耳的指责与辱骂,却像锋利的刀刃,一下下割扯着她的心。
她只能加快脚步,眼神慌乱地躲闪着,脚下的路似乎也变得更加漫长难行。
凭借着原主的记忆,她终于来到了山脚下。
此时,周围的恶意稍稍淡去,她才稍稍松了口气。
抬眼望去,漫山遍野的马齿苋和蒲公英映入眼帘。
这些在旁人眼中或许只是普通的野草,在苏瑶看来却是希望的象征。
她蹲下身子,纤细的手指轻轻抚过那些鲜嫩的叶片,心中默默感激着大自然的馈赠。
她一边小心翼翼地挖掘着,一边在心底思索着:若是能找到金银花,那治疗下身这恼人的病症就更有把握了。
于是,她的目光在草丛间仔细搜寻,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角落。
这座大山巍峨耸立,绵延不绝,而村民们因忌惮山中的未知与危险,通常只在山脚下活动,采摘些野菜、捡拾些柴禾。
不多时,半背篓的马齿苋和蒲公英便己装满。
苏瑶首起身子,揉了揉酸涩的腰肢,望着那满满当当的背篓,心想:这些草药虽不起眼,却能解燃眉之急,家中无有牲畜,多挖也是枉然。
她抬头望向山上,犹豫片刻后,还是决定再往山上走一段,捡些柴禾回去。
毕竟,家中若没有柴禾生火。。可刚捡起几根柴禾,一个满嘴黄牙、衣衫褴褛且散发着一股酸臭气息的男人便凑了过来。
他手中握着两个野鸡蛋,眼神中满是狡黠与贪婪,咧着嘴笑道:“小娘们,瞧瞧这俩野鸡蛋,可稀罕着呢!
我就想跟你乐呵乐呵,咋样?”
苏瑶眉头紧皱,头也不抬地冷冷回应:“不行,我得病了,需要养一段时间。”
男人一听,脸色骤变,冷哼一声:“哼,装什么清高,不行拉倒,我找宋寡妇去,她可比你爽快多了!”
说罢,便转身大步离去。
苏瑶心中一阵悲凉,她深知在这些男人眼中,自己不过是一个可以随意交易的物件。
她默默低下头,继续专注地捡着柴禾,试图用忙碌来忘却心中的屈辱。
然而,命运似乎并不打算放过她,片刻后,又有一个男人走了过来。
这个男人身材魁梧,满脸横肉,他看着苏瑶,眼中露出毫不掩饰的欲望,粗声粗气地说:“我帮你砍一捆柴,你陪我玩玩。”
苏瑶心中涌起一股怒火,但还是强忍着说道:“我得病了,下边不舒服,要养几天,等好了再说。”
男人顿时恼羞成怒,嘴里骂骂咧咧地说道:“你个臭娘们,给脸不要脸,以为自己是什么好东西!”
说完,便气冲冲地走了。
苏瑶望着男人远去的背影,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苏瑶费了好大的力气,终于捡够了一捆柴。
当她转身准备往回走的时候,目光不经意间瞥向远处,只见那边有一棵盛开着金银花的植株。
她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赶忙放下手中的柴,背着背篓匆匆朝着金银花的方向走去。
这棵金银花虽然看起来不算高大粗壮,但此刻花开得正盛,那一朵朵金银相间的花朵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苏瑶满心欢喜,又小心翼翼地靠近,生怕惊扰了这难得的 “宝贝”。
她伸出手,轻柔地摘下一朵朵金银花,每一朵都饱含着她对治愈身体、改善现状的深切期望。
摘了许多后,她从旁边扯下一张大大的叶片,将金银花仔细地包了起来,这才重新背起柴,踏上归家的路途。
上辈子身为护士的她,整日穿梭于医院的病房与科室之间,从未干过这般繁重的体力活。
虽说如今有着原主的记忆,但身体的疲惫感却依旧如潮水般涌来,每走一步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累得她气喘吁吁,感觉自己快要散架了一般。
等她好不容易到家时,身上的衣衫早己被汗水浸透,紧紧地贴在后背和前胸上,湿哒哒的,很不舒服。
早上吃的那一碗地瓜野菜粥,经过这一番折腾,早己在腹中消化得无影无踪,肚子也开始咕咕叫了起来,***着它的饥饿。
还没等她缓过神来,屋内便传来了两个娃娃此起彼伏的啼哭声。
苏瑶无奈地叹了口气,急忙走进屋内。
她轻轻地抱起两个孩子,眼神中满是慈爱与怜惜。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干瘪的胸脯,心中满是苦涩与无奈。
自己现在这样,哪里还有奶水来喂养孩子呢?
两个孩子在苏瑶的怀里用力地吮吸着,小嘴一瘪一瘪的,小脸蛋也因为使劲而涨得通红。
可终究是因为苏瑶奶水匮乏,他们吸了好一会儿,实在得不到多少慰藉,才带着哭腔不甘心地放弃了。
苏瑶轻轻哄了哄他们,对婆婆说道:“娘,您在床上陪着他们吧,我去把挖来的野菜收拾一下。”
老太太应了一声:“你去吧,我看着他们。”
两个孩子在苏瑶怀中急切地寻觅着奶水,小嘴紧紧地嘬着,小脸憋得通红,那用力的模样让人看了心疼不己。
然而,苏瑶的身体实在太过虚弱,根本无法提供足够的乳汁。
孩子们努力了许久,终究还是因为得不到充足的养分而带着哭腔放弃,那微弱的啜泣声在屋内回荡,似是在诉说着无尽的委屈。
苏瑶轻轻拍着他们的后背,温柔地安抚着,随后转头对婆婆说道:“娘,您陪着他俩在床上歇会儿,我去把挖来的野菜拾掇拾掇。”
老太太微微点头,应道:“行,你且去吧,我在这儿守着。”
苏瑶来到水缸前,本打算舀水清洗野菜,却发现缸底己干涸见底,一滴水都不剩。
无奈之下,她只好拎起水桶,向着河边走去。
在这个偏远的小村落,村民们世世代代都依赖着河水为生。
每至寒冬,河面冰封,人们便会用工具砸开厚厚的冰层,将冰块搬运回家,置于锅中慢慢煮化,以此来获取珍贵的生活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