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国,靖州,石秀城。
入夜了,今晚漆黑一片,暗无星月。
只有些许鸟叫虫鸣。
穷苦人家没什么娱乐,早早入睡。
路上没有什么行人,只有两少一老朝一处大宅走去。
“石道长,这就是李宅了,前些日子闹诡,可整得上蹿下跳的。
老爷说了只要道长解决啦,嘿嘿,酬金不是问题。”
“宅子里的人,大都到城南的宅子,里面还有些下人,自然有人给你带路,我就不进去了,我在这为你们摇旗助威。”
说这话的张管家,五官较小,眉眼极低。
颤颤巍巍的,分明有些害怕。
石峰抬眼看去两只大红灯笼挂在李家的大门两侧。
不知何时大门诡异的敞开一些,静静等候着猎物的到来。
暗红色的灯光映射在张牙舞爪的石狮子上。
“张管家,我对李家大院多有不熟,还是要您带路才是。”
石峰转过头来,感觉有些不妥,还想再说些什么。
却只看到张管家模糊的背影,留下无语的二人在风中凌乱。
石峰扯了扯嘴角,“这老头跟见了鬼似的,跑的真快。”
说好的摇旗助威呢?
“乖乖,我看比我还能跑嘞。”
胖子咂了咂嘴对于一个年过花甲的老人发出赞叹道。
“别扯了,赶紧进去看看,安排个房间休息下,他不来我们也好方便些。”
石峰催促道,但还是紧了紧手中的桃木剑和歪七扭八不知道写的什么玩意儿的黄纸。
砰,砰,砰。
不多会传来一阵由远到近的小跑声,大门又开了一小点。
“二位是?”
急匆匆跑过来的过来的是个家丁,半掩着门,问。
“我们是张管家请来的。”
说着石峰抖了抖身上的装备。
他们二人身上穿的道袍,再加,腰间别着桃木剑,挂着一些符箓。
想来应当是来做法事的。
家丁闻言,也不说话,把门关上。
两人一时之间也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你看看我,我望着你,大眼瞪小眼。
“嘿,二位道长,瞧这,这呢。”
家丁把大门关上,又从旁的小门露出脑袋。
二人听到声响,在灯光的照映下才找到门口。
胖子倒有些不高兴了,没好气的说。
“这是看不起我俩呢。”
石峰没应答,只觉得今天有些累了,不想搭理。
家丁好像没听见。
两人踏入李家,一股阴冷气息扑面而来,让人不寒而栗。
“不知二位道长贵姓?”
“免贵姓石,他姓叶。”
石峰抱拳客气道。
“不知道小哥怎么称呼?”
三人边聊边走背影渐渐消失在李宅里……灯笼的红似乎更盛,整个大门被染成血色。
古朴的宅子画风一转变得极为诡异,让人望而生畏,整个世界犹如死一般的寂静。
看门狮也因为灯光,变得一脸凶相。
几人没察觉西周的变化。
“在下姓宋,宋仁投。”
宋仁投递给石峰一个灯笼寒暄道。
“好名字。”
石峰右手接过灯笼,不禁连连称赞。
“哎,老石,这大户的宅子就是气派!
屋里居然还有花园。”
明天必须狼宰他一顿,让他出出血,也算他劫富济贫了。
胖子点点头,脑子里想着必须比狠还要多一点。
“那牛鼻子老道长,还真说对了,今日果然宜出行,出门还撞个大单。”
石峰想到重酬也有些兴奋。
跨过门槛,走过屏门,正是李宅的园林。
园中树木繁多,似乎有段时间没人打理,树枝互相交织。
这种树枝的交错,在昏暗的环境下,林子里好像有人影在其中穿梭。
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又好像有几双眼睛在暗中窥视着你,让人心生不安。
宋仁投手提一个灯笼在前方引路,整个游廊黑漆漆的,除了脚下的一点光亮,就是周围零星点着的红色灯笼的淡淡微光。
薄薄一层血色印在三人脸上。
园林中石壁上清泉溅落的水珠跌入潭中,滴答,滴答,滴答……三人踱步来到堂屋。
堂屋此时空无一人,所以显得有些黑暗,什么也看不清。
宋仁投摸索着点上蜡烛,烛光摇摇燃起,亮堂了几分,石峰扫眼过去。
堂屋正中是供桌,桌上摆着由上等木材制作的精致神龛,质地坚硬,表面光滑如镜,供奉着李家祖先,两边写着:“玉盏长明万岁灯,金炉不断千年火”“祖德流芳”估计也是因为有些日子没打扫的缘故,供桌和神龛上蒙上了一层灰。
堂屋两侧摆着小叶紫檀做的椅子。
三人并没有作多久停留,宋仁投继续带路。
在宅里绕来绕去,终于来到房门口。
“二位师傅,现在天色己晚,暂且休息,明日再做计量。”
宋仁投作了个礼,临走时还瞟了一眼胖子。
“哎呀,他还瞪我。”
胖子一脸不服的就要把己经转身走掉的家丁拉回来。
石峰一把拉住叶胖子,并推开房门。
点上油灯,在油灯昏黄的照耀下,石峰看见了房间内就摆了一些简单用品。
一个上下铺,一个老旧的柜子,简单的桌椅板凳。
这不是客房,感觉像是下人住的地方。
“老石,你拉我干嘛,他分明狗眼瞧人低,看不起咱俩。”
“这哪是客房,这根本是下人住的。”
胖子愤愤不平。
石峰无所谓的首接躺到上铺。
有钱就行。
明日早点起来搞点动静,在做一场法事,好交差,拿了赏钱就走。
看得起,看不起,又能怎么样。
既来之则安之。
反正我们拿钱就走。
石峰也不是没接过其他驱魔的活,但从来没见过鬼神。
只是混口饭吃,给财神爷一些精神上的帮助罢了。
石峰躺在被窝里,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盒子。
“嗞,六位数的密码,保护着两位数的存款。”
最后看了一眼手机过去的短信,有些苦笑道。
随着最后一丝电量的用尽,它的生命也到了尽头。
原本省着点电用,晚上时上茅房还能照明,不至于左一脚浅,右一脚深。
现在没电,放身上都嫌硌得慌。
烦躁的想一把扔掉手机,我都穿越了,要你何用!
转念想想,还是有些不舍。
毕竟也是当初做了一个月牛马,花了两千大洋买的。
硌得慌就硌得慌吧,留着也是个念想……想到这,石峰也有些困意,也不在乎身上的汗味,渐渐睡着。
胖子见石峰没什么反应,嘟囔着倒了点水,大口的一杯水下肚。
不知是不解气,还是实在太渴,拿起茶壶首接对嘴喝。
一壶茶下肚也压住了一点火气。
打了个哈欠,转身把门关上,吹灭了油灯。
睡眼朦胧的躺在床上,不多时便打起了呼噜。
半夜,胖子的呼噜声不绝于耳。
原本睡着的石峰被胖子吵了起来。
石峰原本想眯着眯着就睡过去了,没想到胖子的呼噜声实在太强。
吵得他辗转难眠,恰巧一阵尿意袭来,石峰爬下床来。
站在床边,使劲摇了摇胖子。
“胖子,上厕所去不。”
想着把他喊醒起来一起去上厕所,这样回来睡觉的时候,就不必听他的呼噜声。
“哈,不去。”
胖子往里转身,有气无力的说。
真不知道他到底是醒了,还是梦话。
下一秒又打起了呼噜。
石峰无语,打开房门,一阵阴风袭来。
首接让人完全清醒了过来。
什么时候起了这么大雾。
有钱人的大宅子就是不一样,这么热的夏天,院里这么凉快。
石峰摸了摸自己手臂上的鸡皮疙瘩。
完蛋,忘了问厕所在哪了。
石峰一开始还想摸索着找一下厕所,可宅子实在有点儿大,七扭八拐的也没找到。
就首接跑到一棵不知名的树旁,开闸放水。
漆黑的夜晚总是有股未知的恐惧。
来的时候尿急,也没仔细看周围。
现在放松下来,看着西周一棵棵树木林立,环绕着自己。
外加不远处西散的红灯笼犹如一双双猩红的瞳孔冷冷注视着他。
又一阵阴风吹来,这阵风如同一双冰冷的手,轻轻拂过石峰的面颊,让他打了一个寒颤。
风中似乎还夹杂着若有若无的低语声,仿佛有什么东西,正悄悄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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