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盛被喉头翻涌的血腥味呛醒时，正对上数学卷子最后一道立体几何题。
监考老师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响与记忆中心电监护仪的"滴滴"声重叠，他下意识去***口——那里本该插着化疗留置针，此刻却只有校服布料粗糙的触感。
"距离考试结束还有十五分钟。
"广播里的女声让他浑身一颤，钢笔在草稿纸上戳出个墨点。
前排苏晚晴的马尾辫微微晃动，发梢沾着粉笔灰，这是高三（2）班数学课代表特有的标记。
秦盛死死盯着她后颈那颗小痣，这是肝癌晚期躺在ICU时，他靠呼吸机维持着最后用手机翻看的毕业合照里，唯一清晰可见的细节。
"这他妈不是梦..."他低头看着自己完好的双手，虎口处那道被林墨渊用美工刀划伤的疤痕还在。
三天前为了争夺苏晚晴的数学笔记，那个校霸把他堵在器材室，刀锋抵着手指说："年级倒数的废物，也配碰她的东西？
"最后那道大题在眼前晃动，癌细胞转移时的剧痛突然在太阳穴炸开。
秦盛猛地咬破舌尖，血腥味混着考场特有的2B铅笔木屑味冲进鼻腔。
前世空着的几何题此刻突然扭曲变形，化作肝脏CT影像里扩散的肿瘤阴影。
"辅助线...在这里！
"他发疯似的在图上画线，钢笔尖突然传来灼烧感。
墨迹在纸面晕成暗红色，监考老师惊叫着后退："考生你的手！
"秦盛这才发现右手正在渗血，血液顺着笔杆倒流进墨囊。
数学卷子上的公式泛起金光，苏晚晴突然转头，他看见少女瞳孔里浮出冰蓝色符文——和她祖传的那支青铜钢笔笔帽上的纹路一模一样。
…………………………………检测到混沌血脉，天道补习系统激活………………………………………………………机械音在颅骨内震荡的瞬间，秦盛的校服口袋突然发烫。
他摸出那张泛着青铜光泽的准考证，这根本不是教育局统一发放的纸张，而是用某种生物鳞片制成的硬卡。
编号栏闪烁着"甲子·玄黄·末法004"的字样，照片竟是他化疗时剃光头的模样。
……………………………………………"天地问心阵怎么提前启动了？！
"走廊传来教导主任的咆哮，假发随着龙威爆发被掀飞，露出青灰色的角质层。
考场玻璃应声炸裂，秦盛看着自己的右手开始透明化，苏晚晴的钢笔自动在草稿纸上书写：新手任务：数学满分达成…奖励：混沌剑体（初级）…跨界传送准备中...3...2...…"等等！
"秦盛踹翻课桌扑向苏晚晴，却在触碰到她发梢的瞬间被金光吞没。
最后一瞥间，少女脖颈后的墨迹正凝结成仙界文字，而林墨渊藏在袖口的手机屏幕上，赫然是玄阴宗的血祭符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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