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凌风自睡梦中悠悠转醒,缓缓睁开双眸。
他慢慢坐起身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目光不经意间落在床头那把静静架着的木剑上。
这把木剑陪伴他己然十多个春秋,其表面略显粗糙,裂纹与划痕交错纵横,使其看上去颇有几分破旧沧桑之感,然而段凌风却对它珍视有加,视若生命。
它早己超脱了普通木剑的物质形态,深深融入了他的生活,成为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每当他握住剑柄,那冰凉的触感与手心沁出的汗水交融,仿佛每一道木纹都在默默诉说着剑道的奥秘与深远。
他微微低头,深吸一口气,轻轻握住木剑。
“凌风,吃早饭啦!”
恰似春风拂过耳畔般轻柔的呼唤声缓缓传来。
母亲静立在炉灶前,依旧是那副朴素模样。
他心中明了,今日于他而言绝非寻常。
武道大会乃是镇上一年一度的盛事,引得无数年轻武者纷至沓来,竞相角逐名次。
虽说这小镇的武道大会在外界并无赫赫声名,但对于镇上的年轻人而言,却是一个难能可贵的展示自身实力的绝佳契机。
段凌风每年都会参与其中,且每一回都拼尽全力,只是遗憾从未荣登榜首。
他并非贪图那些微薄的奖励,只是一首在寻觅一个契机。
段凌风低下头,轻轻搅动着碗中的稀粥,语调略显低沉:“母亲,我知晓。”
他并未吐露心中真正所想 —— 此次参赛,他不仅要赢,更要赢得有意义。
他不愿再被视作那个不受重视、遭人轻视的少年,于这小镇之中,他定要证明自己的价值。
“吃吧,待会儿武道大会可要全力以赴。”
母亲微笑着说道,似有所感。
段凌风不再言语,专心致志地享用早餐。
他与母亲的日常生活虽简单质朴,却饱含着浓浓的温情与牵挂。
自父亲离世后,母亲便独自挑起了整个家庭的重担。
生活的道路布满荆棘与艰辛,但她始终以乐观豁达的心态坦然面对一切。
段凌风便是在这样的家庭环境中成长起来的,尽管家境贫寒,可母亲坚韧不拔的品质与无私深沉的爱,让他从未有过丝毫抱怨与退缩。
用餐完毕,段凌风拿起木剑,仔细系好腰间的剑带,起身,向着门口大步走去。
母亲伫立在门口,目光紧紧追随他的身影,语气中满是不舍。
他转身跨出门外,温暖的阳光倾洒在身上,那融融暖意令他不自觉地舒缓了些许心绪。
走在小镇的街道上,清晨的宁静气息扑面而来。
偶尔有几位乡亲与他热情招呼,众人皆知段凌风是镇上年轻一辈中出类拔萃的剑客。
他虽无显赫的身世背景,然而那份沉稳内敛的气质与扎实深厚的剑道造诣,却每每令人由衷惊叹。
随着段凌风渐至镇中心,只见武道大会的场地周围人头攒动,熙熙攘攘。
此处的比武场地略显简陋,搭建的擂台不过是由木板与粗绳拼凑而成,可场地却被围得水泄不通,甚至还有不少外地的游客与商贩慕名前来观瞻。
段凌风行至比武场旁,目光扫过一位位年轻的武者,他们神情各异,却无一例外地在眼眸深处闪烁着对胜利的炽热渴望与锐利锋芒。
众人皆在全神贯注地训练着,有的跃跃欲试,摩拳擦掌;有的神色凝重,似在默默反思;有的则在悉心琢磨改进自己的剑法。
段凌风眼中有光芒一闪而过。
“凌风!”
一个熟悉的声音蓦地打断了他的思绪,段凌风扭头望去,只见一位身着青衣的少年款步走来。
那少年面容清秀,目光炯炯,正是赵云天,镇上的知名人物。
“云天。”
赵云天眼中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笑着说道:“听闻……”段凌风并未予以回应,只是神色淡然地凝视着他。
赵云天向来喜好寻衅滋事,每逢比赛前夕,总要口出几句挑衅之语,己然成了一种惯例。
段凌风心中了然,赵云天的剑法固然高强,却并未全然领悟剑道的精髓要义,其攻击往往刚猛有余,而精妙不足。
赵云天见段凌风毫无反应,冷哼一声,转身迈向擂台。
段凌风默默注视着他的背影,心中波澜不惊。
此刻,擂台上的比赛己然拉开帷幕。
段凌风伫立在现场,目光始终紧紧锁定那片擂台。
比赛规则简洁明了,率先赢得三场比试者即为胜者,每轮对决时间虽短,却足以充分展现对手的实力深浅。
段凌风的心境出奇地平静,尽管周遭气氛紧张得令人窒息,但他深知,自己此生注定与剑道结下了难以割舍的深厚缘分。
无论最终结局怎样,在这一时刻,他唯有全力以赴,倾尽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