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葡萄架下的断齿木梳,终是等到了缀着糖霜的归人。
六岁的苏明棠蹲在青石台阶上,小手托着腮,好奇地看檐角垂落的冰棱折射出七彩光晕,那绚丽的色彩让她的眼睛里充满了惊喜。身后突然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打破了这份宁静。她转头看去,只见几个家丁正拖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少年走进偏院。少年腰间的青玉司南佩在拖拽中撞到石板上,发出清越的鸣响。
“那是我的!”她提着鹅黄裙裾急匆匆地冲过去,小小的脸蛋上满是倔强。乳母眼疾手快,赶紧拦腰抱住她。在这拉扯之间,玉佩竟裂成了两半,少年像是被触怒的野兽,突然暴起夺回残玉,碎瓷片在他掌心割出深可见骨的血痕,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手掌。
当夜,明棠抱着药罐,小心翼翼地溜进柴房。柴房里弥漫着潮湿和腐朽的气息,蜷缩在稻草堆里的少年被这轻微的动静惊醒,金棕色的瞳孔在月光下流转,透着警惕和防备,惊得她一下子打翻了药罐。褐色的药汁迅速漫过他脚踝处的烙印——那是北疆奴隶特有的狼首刺青,刺青的图案显得狰狞而神秘。
“我叫苏明棠。”她定了定神,掏出桂花糕递过去,脸上绽放出纯真的笑容,“你眼睛真好看,像爹爹书房里的琥珀镇纸。”
少年别过头,喉结滚动两下,沉默了片刻后,冷冷地说道:“季临渊”
季临渊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笑容灿烂的小女孩,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从那一刻起,他的命运便与苏明棠紧紧地交织在了一起。
七岁的苏明棠蹲在梧桐树下,双手托着下巴,聚精会神地看蚂蚁们齐心协力地搬运碎糖渣。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在地上形成一片片光斑。忽然,一柄木剑斜***她的视线,带起一阵微风,惊得蚁群四散奔逃。
“季临渊!”她生气地转身,一下子揪住男孩的衣襟,目光却被他怀里掉出的青玉司南佩晃了眼。玉佩磕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裂成两半,露出内层鎏金的狼首纹,那狼首栩栩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