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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02-18
“妈妈在高铁上被骂‘道德绑架’那天,她突然攥紧口袋里的旧票根——那是二十年前一位农民工让给她的站票。”

我是林红,父母都是老铁路人,而我在这四十年车轮声里,亲历了人性的追赶与掉队。

1998年 绿皮车厢:活着的热气与汗水的善意落在记事本上的泪水把钢笔墨迹晕开时,我听见1198次列车正在冲撞记忆的隧道。

那是1998年春运第一夜,冻雨噼里啪啦地砸着玻璃,像个被欠薪的疯子用石子砸银行的橱窗。

父亲把我裹在褪色的棉大衣里往八号车厢挤时,我正烧得像块炭。

鼻腔里塞满煤渣味、劳保鞋底的腥臊以及廉价香烟的焦油,挂在父亲脖子上的手不知何时滑落,指尖擦过某个农妇用来绑头发的红塑料袋。

"老林!

你闺女这一脸红疹不对劲!

"染着黄指甲油的售货员挤开卖力喊着"花生瓜子八宝粥"的小推车,“上回我二姨家外孙女得猩红热就这样…”话音未落,角落里突然踢出三个折叠板凳。

玉米皮编织的凳面在某双油亮皮鞋下裂开,我费力睁开眼,看见一只补丁垒成梯田的蓝布包袱正在蠕动。

"给孩子塞这儿吧。

"包袱里钻出张黑红脸膛,乱翘的胡茬里嵌着白灰。

后来我知道他叫李建军,是个粉刷工,攥着站票要从上海到驻马店。

父亲还在推辞,李建军却已经用冻裂的手解开破了两个窟窿的蛇皮袋:"这椅子烫啊。

"他声音像被砂纸划过的旱冰场,“娃娃骨头嫩,别硌着。”

——说这话时他正摸着膝盖处补丁套补丁的涤纶裤,那是车间老吴媳妇用厂里劳保服的碎布头缝的。

我被安顿在四人座当间时,旁边戴蛤蟆镜的时髦青年正在向女伴炫耀摩丝。

离我们三排远的过道突然炸开锅,穿土黄夹克的男人把康师傅纸碗掼在地上:“泡面三块五?

上站前不是标价三块?”

"要不您白嘴吃面饼?

"卖货的胖女人鼻孔朝天,"您当铁道部天天发善心给我们供开水呢?

"滚烫的面汤在满地瓜子壳间流淌。

正要发作的男人忽然被按在座位上,一双从褪色工装裤里伸出来的手举着玻璃罐:"大兄弟嚼口俺家的腌萝卜。

"周遭站着的民工们像是突然被按下启动键的手扶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