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新手报到**
殡仪馆后院的梧桐树沙沙作响，杨小扬的帆布鞋碾过一片枯叶。他抬头望着灰白色建筑上"永安殡仪馆"五个鎏金大字，喉结上下滚动。
"小伙子，来应聘的？"门卫大爷从报纸后探出头，老花镜滑到鼻尖。
"啊...是！"小扬攥紧简历，纸角被汗洇出深色痕迹。三天前面试时，人事主任说这里包吃包住还有编制，他想着先就业再择业，谁知......
穿过摆满花圈的走廊时，凉意顺着脊椎往上爬。更衣室里飘着檀香，镜前站着个穿藏青制服的中年人，正往胸袋插钢笔。
"周师傅，这是新来的小杨。"人事主任说完就匆匆离开。
被称作周师傅的男人转过身，左眉有道疤，像条蜈蚣趴在麦色皮肤上。他打量着小扬的破洞牛仔裤："先去换工装，三号柜。"
当小扬套上深灰色制服，周师傅已经抱着文件夹往外走："今天有三个告别仪式，先去冷藏室。"
金属门打开的瞬间，白雾扑面而来。小扬数着冰柜上贴的标签：张美兰、王志强、无名氏......突然瞥见106号柜标签写着"待确认"。
"这是上周送来的流浪汉。"周师傅掀开白布，露出张青紫的脸，"等会要给他整理遗容，你先......"
"呕——"小扬扶着墙干呕，昨天吃的麻辣烫在胃里翻腾。周师傅掏出薄荷糖扔给他："含着，习惯就好。"
上午十点，追悼厅传来哭声。小扬跟着师傅调试电子屏，黑底白字的"沉痛悼念李秀英同志"在幕布上闪烁。家属席坐着个穿貂皮大衣的妇人，正用镶钻手机***。
"小周啊，花圈摆歪了。"馆长背着手踱进来，金丝眼镜闪着冷光。周师傅拽了拽小扬袖口，两人默默调整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