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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开篇

发表时间: 2024-12-29
开篇:夜幕下的暗潮1929年的上海,华灯初上,繁华与暗潮并存。

外滩的洋楼灯火辉煌,黄浦江的水面倒映着城市的霓虹光影,游船穿梭,西装革履的绅士与旗袍摇曳的名媛往来如织。

可在这奢靡与欢愉的表面之下,暗巷深处的阴影正吞噬着一个又一个人的命运。

夜风微凉,上海法租界的一座古旧洋房中,惨叫声猛地撕破了寂静的夜空。

接着,一扇窗户砰然被推开,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猛地从窗内跌落而出。

他手中紧紧攥着一张染血的纸条,脸上惊恐未褪,身体僵硬倒地。

“砰——!”

又是一声枪响,回荡在巷口,随后是杂乱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夜色中,风带来了远处留声机里飘荡的爵士乐,也带走了男人的最后一丝气息。

——“朱小姐,有大案子。”

凌晨三点,石库门弄堂内,一盏昏黄的煤油灯下,一名瘦高的男人急急敲开了一扇漆色剥落的木门。

房门打开,露出一双锐利如刀的眼眸。

朱一曼,年约二十五,穿着一袭简单素雅的青色旗袍,乌黑的长发随意盘起,眉宇间自带一股英气与冷静。

她打量了来人,淡淡开口:“郑捕头,你的脸色告诉我,这是条命案。”

“没错,法租界,旧洋房,一死一失踪,事情诡得很。”

郑捕头擦了擦额头的汗珠,目光闪烁。

他知道这位朱小姐并非寻常女子,她虽出身富商之家,却不甘于被关在金丝笼里,凭借天生的敏锐和冷静,成为了上海滩小有名气的女侦探。

有人说她聪明过人,也有人说她胆大妄为。

“我去看看。”

朱一曼披上外套,提起一只简洁的黑色皮箱,利落地跨出了房门。

——清晨的法租界被蒙上了一层薄雾,洋房门口,警戒线己经拉起,围观的人群窃窃私语。

“一个死了,一个失踪了,听说还是洋人的房子,不得了啊!”

朱一曼神色淡然地穿过人群,走进现场。

地上那具死尸脸朝下倒着,血迹沿着地板渗透。

尸体周围杂乱无章的纸张散落一地,但没有任何明显的打斗痕迹,仿佛死者是在某个瞬间倒下的。

“是什么人报的案?”

朱一曼蹲下,掏出手帕掩住口鼻,细细观察。

郑捕头指了指一旁颤抖的老佣人,“房里的女主人……没了踪影,是这位老管家早上来送牛奶发现的。”

朱一曼轻轻翻开死者的手,发现他手中攥着的那张纸条——纸条上的字迹潦草且染着血,却勉强可以辨认出几个字:“小心……浮生楼……二十西。”

朱一曼的眉心微微皱起,“浮生楼?”

她喃喃自语。

郑捕头一脸茫然:“听都没听过啊。”

“不会有无缘无故的字条。”

朱一曼站起身,目光冷冽地扫过房间里的每个角落,“找到浮生楼,可能就能找到这命案的真相。”

清晨的阳光从窗外透入,洒在那张染血的纸条上,也洒在朱一曼沉思的脸庞上。

谁也没有注意到,就在死者衣领的暗处,一枚刻着繁复图案的古旧戒指,正悄然反射着一抹幽光……朱一曼轻轻放下手中的纸条,眼神深邃。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与木地板浸染的尘土气息混杂在一起,时间仿佛凝滞,唯有窗外传来的汽笛声偶尔响起,提醒这里是上海,是法租界,是1929年这座纸醉金迷的城市。

“老管家,你是第一个发现的?”

朱一曼缓缓起身,首视着颤抖的老管家。

她的语气不算严厉,但那股不容逃避的威压让老人不由自主低下了头。

“是……是我。”

老管家手捏着一顶旧帽子,帽檐因捏得太紧而皱成一团,声音有些发抖,“今天一早,我像往常一样来送牛奶,门却开着……我喊了几声,没有人应。

我进去一看,就、就看到这位先生倒在地上……我吓坏了,就赶紧报了警……”朱一曼眯了眯眼,平静问道:“昨夜,有人来过这里吗?

比如陌生人,或者不速之客?”

老管家连忙摇头,“昨晚太太在家宴请了几位客人,我负责招待,之后就离开了……至于这位先生,应该是客人之一。

但、但太太和其他人都不见了……太太连夜失踪了啊……”“昨夜宴会的名单,有吗?”

朱一曼冷静地问。

老管家犹豫了一下,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折得整整齐齐的牛皮纸,“名单在这儿,太太习惯把重要的事都写在纸上。”

朱一曼接过,展开纸张——名单上的名字只有六个,笔迹端庄,带着西洋风格的字体:卡尔·史密斯林怀仁柳梦莹王泰昌方景林李家明“六个人。”

朱一曼轻轻地念了一遍,然后将纸条折回口袋中。

她扫视房间的陈设,目光逐渐锐利——死者倒在靠近书架的角落,书架上陈列的不是普通的文学书籍,而是厚重的账本、英文合同,以及一些关于贸易的书籍。

看来,这屋主与西方商行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郑捕头忍不住开口:“朱小姐,你觉得这案子……是劫财还是劫命?”

朱一曼摇摇头,目光冷静如水,“现场没有翻动痕迹,连死者手中的戒指也没取走,如果是劫财,凶手为什么留了纸条?

如果是劫命,为什么连尸体都处理得这样仓促,甚至没有掩盖脚步声?”

郑捕头一时哑然。

朱一曼的视线落回那具尸体,微微蹲下,手指顺着尸体的肩膀滑落到衣袖处,仔细翻了翻袖口。

突然,她的目光停住了——死者袖口的纽扣有些微的裂痕,裂痕内部嵌着一丝肉眼难以察觉的红色纤维。

她轻轻扯下一点纤维,将它放入随身携带的小盒子里,若有所思:“这红色纤维……似乎不是普通的衣料,而更像是什么特殊的布匹。”

“特殊布匹?”

郑捕头一头雾水。

“昨晚宴会,有一位穿红色衣服的人。”

“红色衣服?”

郑捕头愣了一下,连忙翻看那份名单:“这名单里……有位柳梦莹,是城东有名的交际花,穿红衣再正常不过。”

“她去了哪里?

找不到人吗?”

朱一曼问道。

“暂时没人看到她。

她昨晚离开后,似乎就销声匿迹了。”

郑捕头擦了擦额头的冷汗,面色凝重,“这案子不会是与……洋人有关吧?

洋人死在法租界,我们可就麻烦了。”

朱一曼瞥了他一眼,声音平静:“你怕事情大,我怕事情不够大。”

她站起身,朝门外走去,“我要去一趟城东的浮生楼。”

郑捕头一愣:“你相信那张纸条?”

朱一曼脚步未停,头也不回地说:“纸条不会无缘无故出现在死人手里。

浮生楼,或许是我们找到真相的第一步。”

——城东·浮生楼浮生楼,这座名字颇具意味的楼阁,坐落于城东最热闹的长乐坊里。

白日里是茶楼戏院,夜晚则变身成达官显贵们消遣的销金窟,夜夜笙歌,暗流涌动。

朱一曼站在浮生楼门前,抬头打量这座三层阁楼。

红灯笼高高挂起,门外的迎宾笑容满面,丝毫看不出这里与一起命案有任何牵扯。

她的目光沉静,转身对郑捕头道:“你守在外面,我进去看看。”

“你一个人?”

郑捕头皱眉,“这里鱼龙混杂,不安全。”

“正因如此,我才需要一个人进去。”

朱一曼嘴角微微一勾,声音冷冽,“安心等我消息。”

——浮生楼里,丝竹声声,台上的花旦扭动水蛇腰唱着青衣戏曲,台下众人欢笑声夹杂着酒香与烟草味,灯影迷离,仿佛一切都在这醉生梦死中褪去了危险的味道。

然而,朱一曼的目光一一掠过台下的人群,寻找着那一抹熟悉的红色影子。

她隐约觉得,这里,藏着某个重要的答案。

突然,她的目光停在了角落里——那里,一个身着红色旗袍的女人正在与人低声交谈。

她微微眯起眼,暗暗靠近。

“柳梦莹?”

浮生一梦朱一曼穿梭在人群间,步履从容却不失谨慎。

浮生楼内的气氛如同外面繁华上海滩的缩影,表面上是觥筹交错、歌舞升平,骨子里却暗流涌动,贪婪与欲望将每个人的脸都蒙上一层面具。

那抹红色身影越来越近,靠近到可以看清那女子的眉眼。

柳梦莹果然与传闻中一样,妖娆妩媚,红色旗袍勾勒出玲珑有致的身形,细致的妆容下,一双杏眼里藏着令人捉摸不透的情绪。

她坐在角落里,面前的桌上摆着一杯未喝完的酒,指尖夹着半根烟卷,正与对面一名男人交谈。

男人穿着灰色西装,发丝油亮,一副游手好闲的模样,侧脸却带着一丝警惕。

朱一曼不动声色地靠近,佯装若无其事地坐在了旁边一桌,将自己的身影掩藏在人群里,耳朵却竖起,听着两人的对话。

“你就不能再等等?

事情还没完。”

柳梦莹的声音不大,但语气里却带着一丝怒意。

男人冷笑一声,放下酒杯,“等?

死人都出事了,你还想拖到什么时候?

早说过,那封东西惹不得,现在出了人命,你我都脱不了干系。”

柳梦莹脸色微变,语气压低:“你别乱说话,这里人多。”

男人却毫不在意,冷哼一声,声音压得更低:“我乱说?

要不是你把那封文件弄丢了,哪里会有今天的事!

总之,这件事我不会再管,你好自为之。”

话音未落,男人猛地起身,撞翻了桌上的酒杯,摇摇晃晃地离开了角落。

柳梦莹脸色发白,死死攥着手里的烟卷,眼神慌乱地西处张望,似乎在担心有没有人听到。

朱一曼轻轻捏了捏手心,暗自思索——“文件”?

什么文件能引出命案?

看来柳梦莹手上有线索。

此时,柳梦莹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眼神突然朝朱一曼的方向扫来。

朱一曼不慌不忙地拿起桌上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动作自然地融入周围的喧闹中,仿佛什么都没有听到。

柳梦莹犹疑地盯了片刻,最终没有多想,快步朝着浮生楼后门走去。

朱一曼放下茶杯,微微一笑,起身跟了上去。

——浮生楼后巷后门外是一条狭窄昏暗的巷子,空气中弥漫着***的潮湿味,几盏昏黄的路灯时明时暗,巷子的尽头隐隐传来猫的嘶叫声。

柳梦莹踩着高跟鞋走得很快,步履间带着一丝慌乱。

她回头看了一眼,确定没有人跟着,才松了一口气,掏出一支烟点燃。

“在找什么?”

一道淡淡的声音从阴影里传来。

柳梦莹吓得一个激灵,烟掉在地上。

“谁?!”

朱一曼从巷子拐角走出,月光洒在她冷静的脸上,她微微一笑:“柳小姐,我有些事想请你解释解释。”

柳梦莹的脸色一瞬间苍白,后退了半步:“你是谁?

我不认识你。”

“朱一曼,侦探。”

朱一曼缓缓靠近,目光锐利,“昨夜法租界洋房命案,你在场,对吗?”

“你胡说什么?

我不知道!”

柳梦莹强装镇定,但声音里的颤抖却出卖了她。

“那封文件是什么?”

朱一曼步步紧逼,“你和那名死者,又是什么关系?”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柳梦莹猛地转身想跑,但刚迈出一步,就被朱一曼一把扯住了手腕。

“昨晚宴会上的人己经出事了,你还想隐瞒?”

朱一曼的声音冷若冰霜。

柳梦莹挣扎了两下,最终瘫软在地,眼泪簌簌落下,哭声里带着绝望:“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那天晚上我喝多了,后来……后来就出了事……那封文件,是……是从卡尔·史密斯手里传出来的!

我只是……只是无意中看到……”“文件里是什么?”

朱一曼蹲下身,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柳梦莹抖得像筛糠,声音微弱地说:“我没看清……好像是一些……名单……一份涉及贸易的名单……”“名单?”

朱一曼皱眉,“什么名单?”

“我不知道!”

柳梦莹失控地喊道,声音里满是恐惧,“但我听说,这份名单里牵扯到了上海滩几家大人物的名字……卡尔·史密斯本来想借此要挟别人,却没想到……却没想到被人盯上了……”朱一曼的脑海里飞速转动,事情逐渐变得清晰:这起命案的背后,牵扯到的远不止一场普通的宴会,而更像是一场围绕着某份“名单”展开的阴谋。

这时,巷子深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朱一曼猛地抬头,看见几名黑衣男子正朝这边疾步走来,手中还握着寒光闪闪的短刀。

柳梦莹看清他们的面容后,尖叫一声:“他们来了!

是他们!”

朱一曼眼神一冷,一把将柳梦莹拉起,“跑!”

黑衣人见状,立刻追了上来,脚步声、刀光、喊叫声在昏暗的巷子里交织成一片混乱。

朱一曼拉着柳梦莹冲出巷口,眼见黑衣人就要追上,巷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哨声,几名巡捕房的警员举着枪涌了出来。

“站住!

法租界巡捕!

放下武器!”

黑衣人愣了一下,随即迅速退去,消失在了巷子的黑暗中。

朱一曼站定,喘息着望向脸色惨白的柳梦莹,冷静地说道:“现在,你明白自己被卷入了什么了吧?”

柳梦莹瘫坐在地上,泪眼朦胧:“他们不会放过我的……”“只有我能帮你。”

朱一曼缓缓道,目光如炬,“告诉我一切真相,或许你还有机会活下去。”

月光下,巷口的风吹起了朱一曼的发丝,她的身影在昏暗中显得如此坚定,却又孤身一人,如同一柄锐利的刀,划破了这座城市夜幕下的迷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