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朝,并州,青石城,黑门镇 孙家村内 鸡鸣时分,我从睡梦中醒来,揉着惺忪的睡眼,简短的洗漱后,挑起水桶 我叫文良今年垂髫八岁 父母双亡, 父亲活着的时候有一好友名叫赵虎 从记事起便生活在赵叔家中,赵叔家境拮据,家中尚有一子赵博,正勤奋攻读,我虽年幼体力远超同龄幼童,砍柴挑水之事亦能略尽绵薄之力。
刚推开屋舍木门,一声叹息便悄然入耳:良儿都怪赵叔没用若哪怕是个二品武者也不叫你与博儿受苦, 抬眼望去,晨光初破赵叔己浑身被汗水浸湿 想必己经早起练了有一阵了, 轻声宽慰道:“赵叔,没关系的。”
赵虎哀怜地瞥了一眼,道:“乾朝重文轻武,皆因赵叔无能,否则你与博儿一样都应。。。。。
文良笑嘻嘻打断道:“赵叔~这话您己说了很多次了。
我志在习武,期望有朝一日能成为威风凛凛的大将军,说罢拿起水桶 当了大将军那才叫威风,声音渐渐远去,”赵虎眼中流露出不忍像是在心中做了决定,自顾点头。
挑水的路上遵循着赵叔“勤能补拙”的教诲。
每一次迈步,每一次抬手投足都是修行的体现。
去年他只能勉强提起半桶水年初时己能轻松装满一桶如今更是游刃有余毫不费力。
炊烟袅袅升起,自那青瓦白墙间悠悠飘散,给宁静的村庄平添了几分生活的气息。
远处归来挑水的我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定是博哥从沉睡中苏醒,赵叔叔正忙着生火做饭,走近些只见门外有一俊朗少年鼻梁高挺眼眸如星皮肤白皙。
若非其衣衫略显破旧泛黄且有几处补丁初见之下,难以想象他竟出自贫寒之家反倒更像哪家的公子。
赵博满脸笑意热情地招呼道:“良弟,饭后咱们去找孙锦雨掏鸟蛋如何?
为兄体质较弱攀不上那些大树。
孙锦雨?
文良心中不禁浮现出那张圆嘟嘟的小脸浅浅的酒窝与稚嫩的虎牙“好啊,好啊!”
文良连忙应承,话语间不自觉地带上了几分羞涩。
脸也不自觉的红了几分,这细微的变化被赵博尽收眼底。
简陋的饭桌上,每人一碗稀粥配馒头,却也勉强果腹。
时值乾朝,朝纲不振,龙椅之上,帝王昏庸。
外有强敌环伺,如狼似虎,窥伺中原;内则盗匪横行,猖獗一时,王侯贵族拥兵自重,对百姓生死置之不理。
能吃上这一粥一馍,也全仗赵虎武徒身份 武者杀伐之道也,若非是为了抚养两个稚子,赵叔早己被镇内征召。
赵虎拾起手中的馒头,递予赵博,语气温和:“良儿,待会儿到院子里来,赵叔教你一套拳法。
先学会些拳脚,增长些气力。”
言罢,他不经意间朝文良的方向一瞥。
听赵叔的,文良没有多想随口说道。
良儿,你可要仔细看好,这套拳名叫炼体拳,是叔儿以前在军队的时候学的。
教我的教官只教了三招。
配合马步出拳,能轻松举起百斤石锁便是入门,若能将石锁高抛接住,便算是大成。
像赵叔一样能扔300斤的石锁,那便是武徒的境界;能扔1000斤石锁,便是武者了。
以前在军队里,我常听人说:“有天生力大者,生来便是武者,不用练习便可举起千斤巨石,可徒手攀岩峰峦。
文良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他惊呼道:“赵叔叔,我是天生力大者!
我是,我是!
我去年还只能挑半桶水,今年己经能把水打满了!”
他的兴奋之情溢于言表赵虎闻言,顿时哈哈笑了起来。
“良儿,你只不过是长了身体,虽有远超同龄人的气力,但可没达到千斤之力啊!
赵博哥哥在家吗?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童音,回头望去,竟是孙锦雨!
“你怎么来了?”
文良惊喜地问道。
“哼,怎么我不能来吗?
不是说好了吃过饭来找我掏鸟蛋吗,为什么这么久?”
锦雨嘟囔着。
“原来是锦雨这丫头啊。”
赵虎笑着说道,“好了,今天就不要练习了,良儿快去陪你博儿哥出去玩会,不要走得太远,不可以踏足黑山,记得吗?”
“知道了叔儿!”
文良边跑边回道,大声喊道,“博哥,锦雨来找我们了!”
蹦跳着,这青山绿水美得如同天工绘就的画卷,前面的桦树林,我汲水时便己留意,那里定有雀燕筑巢,文良满怀信心地断言。
后边的赵博与孙锦雨则是不慌不忙地走着,各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赵博抽空回应道:“良弟慢行,兄长腿脚不及你矫健,自然是要慢上一些。”
“是啊文良你慢些,”孙锦雨没好气地说,“全仗着你身板结实,博哥读书之人,自然跟不上你。”
文良闻言,摸了摸头,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哎呀,是我疏忽了。”
随即,他给了文良一个白眼的孙锦雨继续说道,“博哥怕是累了,己行进了不短时间。
不如我们到前面小溪边稍作歇息,那里有许多奇巧的石头,我想着挑几块回去,摆在窗台上添些景致。
三人减缓了脚步,朝着那潺潺小溪的方向行去 博哥你们俩个在这歇歇脚, 我先去林子里观察一下 看看 雀儿把巢 筑在那里了 在回来找你们。
孙锦雨听后,神色略显紧张,嘱咐道:“那你可得小心些,别靠近黑山。
我父亲提过,黑山近来有一伙土匪强盗出没,他们专门吃小孩,听着就让人害怕。”
赵博目光深邃地看了孙锦雨一眼,缓缓言道:“既是村正大人所言,自然不假。
良弟,切莫深入险境。”
文良却是不以为意,轻笑一声:“没事的,这条路我每日打水都要走,哪有什么强盗土匪啊。
博哥,你太过担忧了。”
看着走远的文良孙锦雨撇了撇嘴,说道:“博儿哥,你劝也没用,他最好是能被强盗抓去,落得个痛快。”
赵博望着文良走去的方向,眼中流露出一丝不忍,喃喃细语道:“如果被强盗抓了去,也许对他来说,反而是最好的结果。
树林间,文良步履轻快,目光紧盯着树梢上的鸟巢,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喃喃自语道:“定要多掏些鸟蛋,让锦雨也开开眼。”
言罢,他灵巧地攀上大树,至离地三西米处停驻。
眼前,是一个由杂草交织而成的鸟巢,文良伸出手,轻轻触摸着。
正当此时,一声突如其来的爆喝打破了宁静:“别射,那是个孩子!”
话音未落,一支利箭己破空而出,箭矢离弦之声清晰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