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躺在老屋破旧的木板床上,像一根发霉的树根。
阳光透过窗棂照在他的脸上,映出他脸上骷髅的形状。
他盯着我看了许久,然后伸出一只像鸟爪一样的手指指着我……
爹爹擦了下眼泪,“爹啊,你安心的走吧,我一定会让小丫给你殉葬的。”
爷爷听到这话像是吃了定心丸,喉咙里咕咚一声,腿一蹬,死了。
他那双浑浊的眼睛此刻更是没有了生气,就那么直直的看着我。
死就死吧,我也没啥感觉,甚至有些欣喜,死了就少了一个打我的人。
在我的印象里他不分场合的打我,背上、***上、腿上、脸上都是青紫的痕迹,仿佛我不是他孙女,而是一条咬过他的野狗,一头拱了他家菜地的野猪。
活着他打我,现在他死了却要我给他殉葬。
我被爹灌了药,舌头下压了麻核,嘴里塞着破布,不能说话更不能动。
他在我身上缠上一层又一层的纸,然后用纸给我糊了一个很大的衣服将我包裹在里面,我成了一个纸偶。
我的耳朵还是能听的,透过纸的缝隙,外面吹吹打打很热闹,我应该是躺在一个破木板上,跟在爷爷的棺材后面。
我知道我要死了,我要被活着埋进土里,给爷爷陪葬。
“老李家做的这个纸偶有点分量,看来下了本了。”我听见抬我的人说话。
我们这的风俗,单身的人死了,家里会用一个纸偶来陪葬,相当于他的另一半了,这里的人很穷,没有女人想要嫁过来,加上他们又讨厌女儿,觉得女儿是赔钱货,好多女孩生下当场就被丢尿盆里溺死了。
没有一个人问老李家的孙女小丫哪去了,也许他们都知道,只是装不知道吧,反正我没听到一个人问,只有我养的那只小黑狗,应该是闻到了我的气味,一直围着我,还想要扒拉这个纸偶,被人踢了一脚,惊叫着跑开了。
村子里的驼背阿奶说爷爷之前是有媳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