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庆十二年,江洲河畔边,我救了一个奴。
那奴生了一双骗人的含情眼。
眉骨分明,高挺的鼻,修长的腿,恍惚漾了我万年沉寂的心。
他那几分不偏不倚的姿色,深得我欢喜,我是李氏的郡主,便冠我之名,为他取名为泽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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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庆十三年,元日既近。
郡主府的落雪零零絮絮地散下来时,我正披着拖尾的貂袄,闲适地坐在在暖阁中温酒,阿漠跪在外头已有半个时辰。
酒香拂面,有几分醉人,炉香冉冉氤氲,迷雾重重。
白侍君伴在我身侧,眉头蹙成两道深痕,他是府上最不得我心的侍君暗卫,但也是这偌大郡主府我唯一信任的男人。
我小嘬一口酒,两颊生了热,迷糊了思绪。
只闻他絮絮开口:“郡主,今日之事并不是那阿漠的错,您又何必……?”
“你……你懂什么。”
我握着酒杯的手紧了几分。
他该懂我之意,郡主府的男宠甚多,却没有一个比得上阿漠入我的眼。
那些男人都是各个府上送来的细作,对我假意参半。
除了阿漠,我并未动他们分毫。
今日,徐人竟向我讨要阿漠,如若不是他勾搭,想要叛离我身侧,到底也不会弄出这么些幺蛾子。
我的人,即便是死了,也只能是我的。
心中多了几分怨,酒便醒了些。
“锦州之事如何了?”
“林恒兵败入尾谷,咱们的人尽数被斩杀。”
我拿着酒杯的手微顿,只觉京都那位果然深谋远,半分不留我一情。
我在江洲的根基不稳,好***的风声已早就被传到大庆京都。
他们都在背地里嘲笑我李氏郡主,却又不断地将长相俊美的男子送于我榻间。
阿漠想逃,想必也是听到些风声,我抬手,又饮尽一杯酒。
白侍君走之时,并未关门,寒风入屋又让我清醒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