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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05-20
为求子嗣,我咬牙给夫君下药,跪于榻前。

他却不碰我,清醒后怒罚我长跪佛灯之下,滚烫灯油灼得脊背焦烂方准起身。

万般绝望之际,他在我生辰那日主动提出圆房。

我以为苦熬多年终盼来曙光,却在当夜听见他与别人的对话。

“沈兄,你竟真要一两银子让出我尊夫人的生子?她身段比兰桂坊头牌还妙,这价连最便宜的***都不如,莫不是有什么问题?”沈青竹冷笑:“成婚三年我从未碰过她,我早立誓为梨儿守身,她却整日搔首弄姿。

既然这般缺男人,我便做个顺水人情,她不是想生?给你便是,换些银钱也算她有点用处。”

“她能答应?”“深闺怨妇而已,见了男人就倒贴,我既不想与她留种,留着也是浪费。”

我面如死灰寻到父亲,字句冰冷:“沈夫人的位子,让给妹妹吧。

萧家那桩婚事,我替她配了。”

1父亲听后,脸上满是喜色。

“当真?那你这几日便准备和离,好让梨儿早些进门。”

“你妹妹身子弱,哪经得起折腾……你自小养在乡下皮糙肉厚的,萧家独子又是战死沙场的英雄,配你正合适……”我打断他未说完的话,“我会嫁进萧家,但母亲留下的所有东西我都要带走。”

他猛地拍桌而起,茶盏在檀木桌上砸出裂痕,“你这个逆女,那些田契、铺子都是给梨儿的嫁妆。

没这些傍身,她嫁入沈家要被人戳脊梁骨,你做姐姐的就这么狠心?”指尖掐进掌心,原来他还记得女子没嫁妆会被耻笑?当年我出嫁连半幅头面都没有,他怎么没想到狠心二字?”也对,他心尖上的明珠本就是与外室所生的苏梨儿,从来都不是我。

母亲也是直到死才明白,父亲心里从未有过她。

掌心渗出血来,我方才稳住声线,“如此,那我便不和离了,只是不知道妹妹等不等得起。”

说完,我转身离开,没有理会身后之人的咆哮和谩骂。

回想今日沈青竹的话,我浑身止不住发颤,喉间泛起苦意。

成婚三年,我们有名无实,始终未能圆房。

无论我如何主动,他总是在最后关头抽身而去。

我曾天真地以为,他只是常年礼佛,心性淡泊,清冷寡欲。

只要我耐心等待,就可以把他的心捂热。

可直到今日我推开了那扇他从未让我踏足的静室。

那上千副苏梨儿的画像刺得我眼眶发酸。

苏梨儿每次作诗,他便江南各书局辗转,为她的才女知名造势。

苏梨儿素日爱拨弄琵琶,却总将《霓裳》弹得支离破碎,他便暗地请教宫廷乐师,逐句修正她弹的错音。

那些叠得齐整的信笺,每张落款皆是梨儿亲启,字里行间藏着的温软,比他平日对我说话时多出几分柔意。

我刚准备敲响沈青竹的房门,告诉他和离之事,房门却突然打开,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

“苏听雪,你日日窥伺于我,不觉得自己腌臢至极么?”我垂眸福身,“妾身知错。”

这声“对不起”,原是三年来最熟稔的话。

但我不知道自己何错之有?我不小心碰到他的月抛僧衣,为教我守礼,竟将母亲留给我的遗物扔进火坑。

我心疼他宿在禅房清冷,劝他回卧房安歇,他却斥我**未净,污了佛前清净,将我按进滚烫的香灰里罚背清心咒。

膝头烫痕至今未愈,如今连罗裙也再不敢穿。

他总说我粗鄙,我便日日抄经书,生怕行差踏错。

直到此刻才明白,他眼底的厌恶从未消减半分,可当年订下婚约时,他看我的眼神,分明是有情意的。

他攥住我手腕拖进书房,我瞥见他眸中浮起异样的潮红,心下惊惶,“你做什么?”“又给我下了药?”他甩来茶盏,碎片擦着我额角砸在墙上迸裂,“苏听雪,你何时才能不似***般纠缠不休?”血珠顺着眉骨滑进眼睛,我踉跄着解释:“你的膳食我早已不碰了......”“你觉得我会信吗?”他冷笑,指尖掐住我下颌,“你若实在耐不住寂寞,尽可去找别的男人解决,少来坏我清净!”我闭上眼睛浑身发冷,“沈青竹,我们和离吧!”2“欲擒故纵?这是你的新把戏吗?”他却将我按在书案上,扯掉我的衣服。

“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吗?如今又再装什么?”身后传来刺骨的疼,我攥紧桌沿落下泪来,“沈竹青,你不守戒了吗?”他厌恶的看了我一眼,仿佛触碰了什么脏物,“前番纵容你,倒是养出了贱骨头,今日不重重责罚,你怕是记不住教训!”我奋力反抗,忍不住大吼,“沈竹青,你放开我。”

他充耳不闻,只一味的开始脱衣衫。

我心如死灰,留下屈辱的泪水。

“这身段真是妙啊!沈兄这是开恩让咱们大饱眼福。”

“沈兄,不如把苏听雪送与兄弟们,她整日这么想男人,哥几个好好疼她一会,怕要高兴得磕头吧。”

我浑身僵住,只听见屏风后面传来猥琐的调笑。

喉间腥甜翻涌,“你竟是故意......让他们看我的身子?你把我当什么?”他挑眉看向我,眼底哪还有半分情动,“不过是一点皮肉罢了,让他们看两眼又如何?”我听着他们评头论足,浑身血液凝固,忽然有人道:“苏听雪都生的那么美,那她妹妹苏梨儿岂不是……”沈青竹骤然暴怒,抄起砚台砸了过去:“何人敢觊觎梨儿?再敢胡言,便剜了你们的舌头!”众人忙不迭请罪逃走,我迅速拢好衣服蜷缩在地上,看他为旁的女子动了嗔怒,却对我的血泪视若无睹。

忽然想起三年前,他在寺庙禅房撞见我换衣时,耳尖泛红的摸样。

那时我以为,他眼里的是光,是心动。

原来不是。

如今方懂,他不过是在我眉间,寻另一个人的影子。

原来他并非无情无欲,只是他的欲念,从来都与我无关。

翌日,父亲差人传话答应了我的条件。

还不忘嘱咐我要信守诺言尽快和离,三日后,萧家会派人来接我入府。

我拿出匣子里的和离书,一笔一划落下我的名字。

刚落下最后一笔,沈竹青身边的小厮敲门进来。

“夫人,公子让您做碗鸡汤馄饨端到书房。”

“知道了。”

我盯着锅里沸滚的馄饨出神,甚至没有注意离我越来越近的脚步。

“呀,是鸡汤馄饨,我最爱吃了。”

苏梨儿裙摆翻飞,蓄意撞向我手肘。

我本就神思恍惚,整只手顿时栽进锅里,她白皙的手腕擦过锅沿,立刻泛起一道淡红,而我的手已被烫起了燎泡。

“好痛!”她捂着胳膊后退半步,眼睛迅速浮起泪意。

沈青竹闻讯赶来,瞥见她手腕时骤然变了脸色。

他忙扯过袖中帕子裹住她手,抬眸却冲我冷声道:“苏听雪,你既是长姐,怎的这般容不得人?”我张了张口,喉间却涌不出半字。

他从怀中掏出羊脂玉盒,里头是御赐的金疮膏,指尖蘸了些轻轻抹在她腕间。

而我只能蜷在灶台边,就着清水冲洗掌心的血泡。

“梨儿对我有救命之恩,不过是让你做个鸡汤馄饨,你竟蓄意伤害她?”沈青竹的话如冷水浇头,让我瞬间清醒。

话到嘴边,我还是忍不住开口:“沈青竹,若我说……”“你想说当年救我的人是你?”他打断我,语气里满是不耐,“苏听雪,我沈青竹没那么傻,谁救的我,我难道看不出来?”我喉头动了动,终究没再争辩。

他抱着苏梨儿离开,转身时,一枚双月佩从他胸前滑出。

那是母亲给我的婚佩,本该成对。

当年为救沈青竹,我不慎遗失半枚,曾在深夜里对着剩下的半块佩饰落泪。

后来阴差阳错与他成亲,我以为这是天意圆满,如今才明白。

双月佩成双,人心却难成双。

或许有些缘分,从一开始就错了方向。

3我被下人拖进佛堂跪香灰,他们说我每次受罚都会大喊大叫,实在是扰人清净,便用布条狠狠勒住了我的嘴。

我痛的几乎要昏厥过去。

隔壁厢房却传来沈青竹的低笑,“是那帮世家子不信苏听雪是完璧之身,非要看,我才碰她的,昨夜我已经净身了三遍,梨儿莫要嫌弃。”

“我才不信!”苏梨儿的声音带着一丝娇嗔,“姐姐这姿色,京中哪个公子不想尝尝?她天天在你身边,你能把持的住?除非你能证明给我看。”

“梨儿,我心里只有你。”

他语气骤然冰冷,“苏听雪,连和你提鞋的资格都没有,她只会让我觉得恶心至极。”

话音未落,便是衣料摩擦声。

我蜷缩在地上,嘴里渗出鲜血,一时间竟分不清是身体痛,还是心痛。

一桶冰水兜头浇下时,我猛地抽搐着醒来。

像瘫烂泥一般,被扔到偏院中。

沈青竹转头吩咐道:“把她的衣服脱了。”

几个婆子用丝带分开束缚住我的双脚,将我吊在床架上。

回想到苏梨的话,我不寒而栗。

我忍不住尖叫,不断的捶打,却无济于事。

泪眼模糊中,只见沈竹青负手立在窗边,满脸嫌恶地掏出手帕掩住口鼻。

“梨儿,你看,我没骗你吧?”他对着苏梨儿柔声说道。

“你年纪小,看两眼便罢,莫污了眼。”

苏梨儿眼底掠过得意,却故作不忍,“青竹哥,这样做会不会……太过分了?”“只要梨儿高兴。”

他嘴角扬起温柔弧度。

“沈竹青!你简直禽兽不如......”话音未落,一块粗麻布便狠狠塞进我口中。

沈竹青斜睨我一眼,“哭什么?梨儿是你妹妹有什么不能看的,都是女子,难不成你还要装贞洁烈女?”我的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他眼底闪过一丝不耐,却又似有不忍,“待稳婆验完身,我自会让人送件蜀锦襦裙来,就当是给你的补偿。”

我痛苦的闭上眼睛,原来我的清白尊严,竟只值一匹蜀锦?苏梨儿看了眼门外的沈竹青,见状玩味的凑到我耳边说:“姐姐,只怪你不识趣,事到如今还一直霸占着竹青哥不放。”

“凭什么你能沈家主母,而我却要嫁给萧家那个死人。”

“这些都是你欠我的。”

说着她突然扬手“啪!”一记清脆耳光落在她自己脸上。

瞬间,苏梨儿眼含泪珠,楚楚可怜望向门口,“姐姐……我不过想让她们放开你,你为何要打我?”我尚未反应,房门轰然踹开。

沈青竹面色阴沉踏入,目光如冰刃扫向我:“苏听雪,你是活腻了?”他突然出现,一脚把我踢开。

这一脚力道太大,我硬生生吐出了一口鲜血。

沈青竹搂着苏梨儿,目光冰冷地钉着我,“你真是死性不改。”

喉间泛起腥甜,我哑着嗓子问:“沈竹青,我究竟犯了何罪,要受此折辱?”他声音冷得似冰,“你本性歹毒,残害自己的亲妹妹,我身为你的夫君,自然有管教之责,待你悔过之日,自会明白我的苦心。”

“别装了,赶紧起来给梨儿用指尖血抄经祈福。”

“若不是你,她怎会受伤?”我抬眸看向他,“她不知廉耻与你苟合,我怎会为她祈福。”

他眸色骤冷,反手一记耳光,扇得我耳间嗡鸣。

“梨儿清贵无双,休得胡言!”他钳住我的手腕,“你分明就是嫉妒她。”

“要不是当年你当众设计让我看了你的身子,我又怎么会娶你这种货色。”

说完他拿出手帕疯狂擦拭方才碰过我的手,擦完将手帕丢在我的脸上。

待他脚步声渐远,我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跌撞着往外走去。

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我要离开。

4我带着母亲的遗物准备从沈府后门而出,原想避开前街喧闹,却在巷口撞见苏梨儿。

“姐姐,这是急着要去哪儿?”我警惕的看着她和身后的地痞流氓。

他们炙热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满是贪婪。

我瑟缩着身体,向后多,勉强保持冷静。

“苏梨儿,你要干什么?”“我已经要和沈竹青和离了,对你已经构不成威胁了。”

她揪住我的头发,如同一条阴鸷的毒蛇在我耳边说道:“是吗?姐姐,但只有彻底毁掉你,竹青哥哥才是我的。”

“反正你后半辈子都要嫁给个死人,提前享受享受不好吗?就当成全妹妹这一片心意。”

“送给你们了,别玩死了。”

她拍了拍我的脸,笑着往外走。

却听见沈青竹疑惑的声音。

“梨儿?你怎么在这儿在和谁说话,我刚找了你半天。”

我如溺水之人抓住最后的浮木,撞开满脸惊恐的苏梨儿。

“沈青竹,救我!”他拧眉看向身后的地痞流氓,尚未开口,苏梨儿立刻反应过来哭倒在他的怀里。

“青竹哥哥,姐姐因为这两日之事,对我怀恨在心,她竟然找了一群地痞流氓想要毁我清白……”泼天的罪名压下来,让我几乎喘不上气。

他冷冷的看着我,“苏听雪,怪我对你太过于心软,让你一次又一次的伤害梨儿。”

随后他转头向身后地痞流氓吩咐:“苏听雪给你们多少银子,我给双倍,但我只有一个条件,什么时候人玩废了,再送回来。”

我跪在地上嘶哑着嗓音拼命解释,“你相信我……我没有做……是她……”“沈青竹,求求你……信我一回。”

“苏听雪,这都是你自找的,不要怪我。”

我声嘶力竭的呼喊着他,他却头也不回。

任凭那些肮脏的男人迫不及待地扑向我。

我拼命抵抗,心中唯有一个念头。

要我被这些人欺辱,除非我死!我咬破舌头,晕倒之前,我恍惚间看到有人将我抱走离开。

苏梨儿这几日都住在沈府,她被沈青竹娇养着根本不想离开。

她正眯着眼,享受着沈青竹递来的甜羹,沈青竹却被门外一阵急切的脚步声惊扰。

只见小厮匆匆跨进门,神色慌张,喘着粗气说道:“少爷,外面都在传,苏家小姐要嫁给萧家那个死人!”沈青竹手中的羹匙猛地一抖,下意识看向苏梨儿,脱口而出:“梨儿要嫁去萧家?”“不是……不是苏家二小姐。”

沈青竹心头一紧,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是苏家大小姐,苏听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