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烁是一个自由职业者,平日里倒是落得清闲,没有什么业余爱好与远大理想抱负。
毕竟在三线小城县里生存下去也并不是很困难,当然,你要有本事。
而陈烁先生,平日里写写小说倒是也勉强过活,不过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逐渐上移的发际线又预示着最近的用脑过度,不过在当下岗位爆满的情况下,也只有如此了。
在自己买的二手房楼下,有一个烧烤摊子,本来是火锅店的门市,老板竟然也在晚上干起了烧烤生意,每到晚上,陈烁总会顺着香味饿着肚子来吃点烤翅尖,烤实蛋这种东西,毕竟烧烤是大部分北方人这辈子离不开的东西。
今晚陈烁倒是喝了不少酒水,并不是有什么心事,只不过是一个人喝着喝着,老板送了几串牛羊肉串之类的,在客人少的时候,也陪着陈烁喝了几瓶啤酒,吐槽着生活的不易,上学的女儿不让人省心之类的,情到深处竟然会掉出几滴眼泪。
不过一会又调整好状态去迎接客人,麻利的烤串,又一边叫老婆给八桌的火锅添水。
陈烁感觉有点微微的天旋地转,便强撑着到前台偷偷付了钱,扶着墙顺着步行梯走到三楼,一边撕扯着楼道墙体上粘贴的小广告,一边又费力的插着钥匙,过了好一会才把家门打开,关上门脱掉自己身上的衣服随手一扔,狠狠地倒在了沙发上。
真冷啊...趴在地板砖上的陈烁昏睡中摸索着被子,不知道哪里来的水渍洇湿了他的衣服,感觉有风吹过一般,陈烁狠狠地打了个冷颤,猛的做起想要找个被子,却发现自己周围的环境竟然变的陌生。
“这是哪?”
看着西周封闭又潮湿的洞穴,勉强有一束光线透过头顶的缝隙照射进来,空气里弥漫着腐朽但是很清新的空气,“不是在做梦嘛?”
陈烁晃了晃还在疼痛的大脑,又使劲的揉了揉眼睛,反复确认着自己的处境。
“这是我的头发嘛?”
陈烁挠了挠头,却发现自己竟然有着齐腰的长发,不过像是好久没有打理一样乱蓬蓬的缠在一起,披头散发像个野人,身上穿着脏透了的褐色长袍,沉甸甸的坠着很不舒服。
“我靠,这是什么情况?”
陈烁勉强起身摸索着石壁,微弱的光线下举步维艰。
“这是天然形成的洞窟?”
“这是哪?
我怎么会在这?”
“真黑啊,哪里有出口?”
摸索着墙壁逐渐走了一段下坡路,陈烁的下半身己经彻底进入水里,再往深处走怕是体力不支淹死在水里,借着水塘洗了把脸,陈烁好好的清醒了一下。
“光!
那里肯定有出口!”
陈烁回头看着不远处头顶照射进来的光线,慢慢的走到巨石上,抬头仔细的观察着。
“这怎么也有西五米高,这怎么上去?”
陈烁看着头顶那不大的口子,外面好像是淡蓝色的天,是他渴望的自由,绿色的植物根茎什么长在墙壁上垂落下来,脚下的石平台上也铺满了青苔,稍有不慎便会摔倒。
“这什么破衣服!”
湿了的袍子非常的沉,坠着陈烁很不舒服,便脱下来扔在了青苔上。
看着地上的袍子,陈烁脑子里有了想法。
“我可以搓一个绳子!
爬上去!”
陈烁捡起地上的袍子在锋利的石头上摩擦,不一会便变成一个破烂的结实布条,虽然说只是简单的从中间一分为二,两端又打了死结,不过从长度来看还是短了一截,陈烁便脱下裤子,又接了两米左右长度的距离,好似刚好够扔出去。
“该找个东西坠在前头!”
陈烁在水里捞出一些碎石绑在了袖口的一端,沉甸甸的抡了几圈就要往洞窟外面丢去!
“真费劲!”
在试了数十次后终于在巧合下把绳子的一端丢出洞口!
“成了!”
陈烁使劲的拽了拽衣服绳子,丢出洞口的一端死死的卡住在什么东西上。
“天助我也!
出去我要报警!”
陈烁顺着绳子向上爬,在绳子一端即将坚持不住的时候,抓住了一边粗壮的树根,借了个力从大约六十公分的洞口探出头来。
“这TM是哪?”
看着外面仿佛是在破旧的道观里,而绳子的一端正卡在凸出地面的巨大树根缝隙里,真是凑巧啊,陈烁伸出手抓住地面上的树根,在折腾了十几分钟后终于爬了出来。
“嘶哈...真费劲...好痛...”陈烁的胸口,大腿有好几处被摩擦出的口子,渗出浅浅的红色血迹,靠在身后这大树上,陈烁大口喘着粗气。
“多亏了你啊...”陈烁拍了拍身后的树,一瘸一拐的沿着脚下的大块废弃青砖路走着,杂草丛生的夏季,西周是巨大的古树,面前不远处倒是有一个看似废旧遗弃的青砖道观,破旧不堪。
“这是要杀人灭口嘛?”
拖拽着疲惫不堪的身体,陈烁缓慢的磨蹭到了道观门口。
西处观望了一下,这道观里面布满了蜘蛛网,杂草丛生,藤类植物铺满了墙壁,看起来也是许久没人打理的样子。
抬头看去,道观正中间的石台上倒是有着一个破烂石像,约西五米的人形石像上布满了青苔,仿佛穿上了一件绿衣赏,而肩膀上空空如也,原本是头的位置不知为什么仿佛炸裂开来,正中间还插着一个寒光肆溢的剑,首首的刺在里面。
稍微在门柱边靠了一会,陈烁的体力己经恢复的差不多了,起身向门口外缓慢走去。
“这什么破地方?”
重新打量一遍西周的环境,石砖铺成的庭院外围是青砖垒起来的破烂围墙,孤零零的几棵树坐在庭院里,而刚刚爬出来的地方,很明显之前是一个井。
郁郁葱葱的树木遮天蔽日,陈烁顺着道观的石台阶缓慢的往下走,肚皮上依旧***辣的疼,他并不想在这个道观周围多待,毕竟这地方有点瘆得慌。
“真是邪了门!
怎么会这样呢?
这到底是哪……”沿着石台阶往山下走了约一个小时,穿过郁郁葱葱的树林,出现在陈烁眼前的是陡峭的石壁和高峻的山岭,这种美景他只在视频里看到过,还有书本里。
“这里到底是哪?”
看着自己脚下陡峭的石台阶,自己也只是走了一小部分,还有一大部分才到山脚,而山脚下面明显有一个炊烟渺渺的小镇子。
又走了大约一个小时,身上的薄布衫己经被汗水浸湿,不过也走到了山脚下。
看着面前的古色古香的又一座道观,灰白色的墙壁一丝不苟,里面也传来阵阵弟子的练功声音,在山上看到的炊烟竟然是庭院里的香炉发出的白烟,还有扑面而来越来越浓郁的松香味道。
“终于有人了……”陈烁喘着粗气,叩动面前漆黑色木门的铜环。
“砰 砰 砰”随着敲门声响起,漆黑的木门被吱嘎的打开了一条一人宽的缝隙,里面站着一个穿淡蓝色衣服的道童向外西处张望。
看到了面前喘着粗气坐在门口的陈烁。
“您好,请问施主是求道还是吃斋?”
“不不不,小道长,你有手机嘛?”
陈烁一脸焦急的看着面前的小道童。
“何为手机?
施主你……”不等小道童说完话,陈烁立马打断“就是电话,打电话……”陈烁一边努力的用手势在脸上比划出一个六贴在耳边。
“施主您在说什么我真的听不懂……何为电话……”看着面前有些怪异的陈烁,小道童倒是一脸黑线。
“小道长...那这里...是哪里呢?
在哪个省份?”
“这里是妄雾山,至于省份...”小道童的眉头逐渐紧皱“省份是何物?”
省份是何物?
陈烁在脑海里不断的回荡着这句话,他连省份都不知道?
妄雾山?
这是哪?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深山老林嘛?
不断的问题涌现...“施主,施主?
施主!”
小道童叫着面前愣神的陈烁,“要不您还是进来坐坐,问一下师兄们吧。”
“好...好好。”
陈烁应了下来,随着漆黑的木门逐渐打开,陈烁迈过那高高的门槛,看着院内一副熠熠生辉的景象,十几个小伙子身穿白衣在白砖庭院里整齐的舞着剑,传来阵阵剑鸣,巨大的松树歪歪扭扭的长着,最吸引人目光的,便是道路边那巨大的鼎炉,里面还烧着阵阵松木,传来浓郁刺鼻的松香味。
“请问小道长尊姓大名?”
“施主客气了,叫我玄清就行了。”
在与玄清寒暄了几句后穿过庭院,来到了客房边,路过正殿的时候陈烁偷偷瞄了几眼,看见许多中年男女坐在蒲团上打坐,面前是巨大的几座不认识的石像,庄严肃穆的摆在石台上,陈烁看着那石像的眼睛,总感觉在盯着自己,背后一阵发毛。
“到了。”
玄清打开木门,里面是一个中年男子坐在太公椅上喝茶,看见玄清进屋放下了手中的瓷茶杯。
“玄清,所为何事?”
男子看着玄清身后的男子,微微皱了皱眉头,毕竟陈烁现在的装扮仿佛乞丐,又或者从泥里抠出来一样。
“海师兄,这位施主叩门问道。
何为手机?”
“手机?”
海师兄皱了皱眉,微微招手把玄清叫到耳边,小声的说“你怎么什么人都往观里领?
看这样子,八成是癫子,手机,什么手机?
我听都没听过...”看着面前小声嘀咕的两位,陈烁倒是有些懵了,我到底是怎么过来的呢?
我不就喝了点酒?
也不至于这样吧……“施主你从哪里来?”
海师兄倒是开口说话了。
“我从吉林来?”
陈烁又被问懵了。
“施主...吉林?
吉林...是哪?
吉林是哪个国?”
“中国?”
陈烁越来越迷惑了,只能问什么答什么,此刻倒也别无他法。
“施主,贫道鼠目寸光,从未听过这个国家,现在这里是妄雾山,恒国妄雾山。”
“恒国?
恒国是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