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岫，他今天怎么又没来？”英语老师一进门，一眼就看到了后排的空位置。“老师，薛岫今天有比赛，己经请过假了！”靳涛急忙站起来解释。“哦，我想起来了，今天是省级举办的‘丹青杯’比赛。”英语老师边说边踩着高跟鞋走到讲台上。"薛岫还参加国家级比赛，这种比赛对他来说不过手到擒来的事。"靳涛扬起下巴，眼底尽是藏不住的得意，仿佛获奖的是自己。英语老师目光扫过教室里此起彼伏的惊叹声："薛同学不仅相貌出众、家境优渥，自身实力更是不容小觑。不过大家与其羡慕，不如沉下心提升自己——不是所有人都有退路，唯有努力才是最稳妥的出路。"她指尖轻叩讲台，粉笔灰簌簌落在教案上，"记住，学习才是最快得捷径。"“被她这么一说，怎么觉得有点难受呢！”姜小美忍不住小声嘀咕。“你这是嫉妒了吧！”林叶轻声一笑，“好好听课，被老师逮到了才是真难受呢！”姜小美轻轻颔首，余光不自觉扫向右前方。清晨的阳光斜斜掠过窗台，杨暮树伏案疾书的身影被镀上一层金边，校服领口洗得泛白，却衬得他握着笔的指节格外清瘦。"杨暮树也就比薛岫差在投胎上了！"她突然压低声音，钢笔尖在草稿纸上洇出墨点。林叶猛地用胳膊肘撞了撞她，课本险些滑落："你又在嘟囔什么？刚才英语老师盯着你看了半天，再走神可要被叫起来回答问题了！"姜小美吐了吐舌头，赶紧埋下头假装做题。“杨暮树，你来领读一下！”英语老师虽然叫着杨暮树的名字，眼睛却盯着姜小美，吓得她再也不敢抬起头。“Festivals are celebrated all around the world. They have a wide range oforigins, such as the seasons of the year, religions, famous figures, and important events.。。。。。。”杨暮树的声音清朗地在教室里回荡，姜小美却觉得每一个音节都像小锤子，一下下敲在她发烫的耳朵上。她死死盯着课本上歪歪扭扭的笔记，连字母 “a” 都在视线里游移成老师刚才锐利的目光。粉笔突然在黑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姜小美浑身一颤。余光瞥见杨暮树己经坐下，而英语老师的皮鞋正 “哒哒” 地朝她这边逼近。“姜小美，你来翻译这段。” 老师的声音像是裹着冰碴，让姜小美很不安。她颤抖着站起来，膝盖撞得课桌发出闷响。课本上的英文单词突然变得面目可憎，喉咙像被校服领结勒住，憋了半天只吐出破碎的词组：“节日…… 庆祝…… 全世界……”教室里响起零星的窃笑，她感觉脸烧得快要冒烟，恨不得立刻钻进课桌底下。“坐下吧。” 老师的叹息比斥责更让她难堪，姜小美跌回座位。“早就说让你认真听课了，被抓包了吧！”林叶叹了一口气，又往她这边凑了凑，圆珠笔在草稿纸上快速滑动：“你刚才盯着杨暮树的背影发呆，连老师停下板书都没发现。”字迹末尾还画了个吐舌头的小人，可姜小美实在笑不出来了。粉笔摩擦黑板的声音突然变得震耳欲聋，姜小美鬼使神差地侧头看向杨暮树的后脑勺。少年正专注地标注笔记，发旋处的碎发翘起一小撮，阳光把他校服领口的蓝色条纹染成温柔的浅紫色。“喂，你今天有点不对劲？”以往的姜小美，性格活泼，处事大大咧咧，今天举止朝着内向发展了。“你知道，我最怕英语老师，一看见她我就发怵。”姜小美的身体，伴随着下课的***瘫软在课桌上。“我看你是心不在焉。” 林叶看了一眼远处的杨暮树，“心思全都放在别处了！”林叶的眼里闪过一丝失落。“我没有，别瞎说。”姜小美心虚的低下头，双颊泛起红晕。喜欢杨暮树无需理由——他成绩拔尖，待人温厚，对每个同学都耐心友善，唯独对薛岫避之不及。而厌恶薛岫更不费思量，这位家境优渥、外表出众的少年，一张利嘴专挑人痛处，言行里满是尖酸刻薄，令人退避三舍。“明天放假一天，你打算去哪里？”姜小美收起小心思，开始构思明天怎么安排。林叶笔尖一顿：“我不回去了，就在学校自习。”“你又不回家？” 姜小美整个人趴在课桌上，校服袖子扫过桌面，“高三也不用这么拼吧！我怎么就是玩不够呢!”夏蝉在最后一声嘶鸣里，坠入了落叶织就的秋坟。炽阳的锋芒终于收敛，风掠过发梢时只剩凉意。“真帅！不愧是我弟弟！”杨暮琳眼睛发亮，指尖轻弹杨暮树挺括的衣领，“这身衬得你更像个小大人了。”“我看是老气才对！”杨暮树扯了扯卡喉的领口，镜中的倒影跟着晃动。乱发扫过镜片，条纹衬衫在裤腰处堆出褶皱，他皱着眉后退半步，衣摆下露出半截歪扭的皮带扣。“帅爆了！比老爸穿得有范儿多了！”杨暮琳咬住嘴唇忍笑，肩膀止不住微微发颤，憋笑憋得连耳根都红了。“真的吗？”杨暮树推了推黑框眼镜，目光在镜中来回逡巡。“当然！今天必须穿这身炸翻全场！”杨暮琳攥住他袖口就往外拽，指尖还藏着没憋住的笑意。“好了，走吧，爸妈等着急了！”杨暮琳生怕杨暮树反悔，急忙拉着他往楼下走。杨暮树想换身衣服，奈何杨暮琳一首阻拦自己。“你俩磨磨唧唧这么久，婚宴都要吃饭了！”两人刚坐进车里，肖梅就忍不住抱怨起两个孩子。父亲杨冬宁只是笑，等到孩子们都坐好才启动汽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