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时分，老街被一片昏暗的灯光笼罩。
这里是城市中少有人踏足的地方，破旧的建筑诉说着过去的辉煌，而路边小摊散发的油烟味则提醒人们，这里依然活着。
在街尾，有一家纸人铺。
门楣上挂着一块斑驳的木牌，上书“王记纸扎铺”。
门口堆放着一些未完成的纸人，部分面容模糊，部分己经绘上了精致的五官。
苏牧站在街道另一侧，静静地注视着这家店铺。
他的目光落在那些纸人上，总觉得它们的目光似乎在回望。
“纸人铺收到离奇订单，买主接连失踪，纸人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他低声念道，语气中透着一丝兴趣。
苏牧推开木门，一阵冷风带着草纸的气息迎面而来。
店内昏暗，堆满了纸人、纸扎花圈和纸马，一切都显得静谧而诡异。
“谁？”
一个颤抖的声音从柜台后传来。
王老汉探出头，满脸的皱纹显得越发憔悴，眼中带着警惕和不安。
苏牧缓缓走到柜台前，目光扫过满屋的纸人，淡淡说道：“我听说，你这里最近很忙。”
王老汉的神色变得更加紧张，咳嗽了两声，干巴巴地说道：“客官想做什么纸扎？
我们这里样式多，价格公道。”
苏牧没有回答，而是随手拿起一个未完成的纸人。
这纸人的面部轮廓己具雏形，但五官尚未描绘完整，草纸边缘微微翘起，仿佛随时要展开。
“这个纸人，”苏牧低头端详，“是为谁做的？”
王老汉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结结巴巴地说：“客官，这……这只是普通的纸人，我也不知道是谁订的。”
苏牧目光如刀，淡淡地说道：“我看你比谁都清楚。”
话音刚落，屋内的纸人堆中突然传来一阵细微的摩擦声，像是某个纸人轻轻地动了一下。
王老汉浑身一震，连忙跑过去，将纸人扶正，嘴里嘟囔着：“别闹……别闹……”苏牧看着他的举动，嘴角微微扬起。
“看来，这里的确不安分。”
“谁在订这些纸人？”
苏牧看向王老汉，声音低而稳。
王老汉迟疑了许久，终于开口：“这几个月，有人送来一些照片和详细尺寸，让我照着做纸人。
我……我就是个手艺人，别人给钱，我就照做。”
“那些订纸人的人呢？”
“都……都失踪了。”
王老汉的声音越发颤抖，“有人说，这些纸人会走路，会说话……可是，我真的只是个做工的，和我没关系！”
苏牧没有答话，而是转身走到店铺中央。
他仔细打量着那些完成的纸人，每一个都栩栩如生，仿佛真人伫立其中。
他的目光停留在一个靠近角落的纸人上，这纸人的眼睛画得格外精细，像是带着某种活物的光彩。
“他们把灵魂交给了纸人，而纸人，把灵魂困在了这里。”
苏牧低声说道，仿佛是自言自语。
正当苏牧观察时，那角落里的纸人突然发出一声轻响，头微微偏向了他。
王老汉惊叫一声，跌坐在地上：“它……它动了！”
苏牧没有惊慌，反而缓缓走近那纸人。
他抬手按在纸人的胸口，闭上眼睛，像是在感应某种无形的力量。
片刻后，他睁开眼，目光中闪过一丝寒意。
“果然如此。”
苏牧的声音变得低沉，“它被附上了执念。”
“执念？”
王老汉声音发颤。
苏牧转头看向他：“那些失踪的人，他们的怨气正在这里生根发芽。
如果不阻止，这些纸人很快就会不再满足于静止，而会以更危险的方式行动。”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
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推门而入，手中提着一个布袋。
他的脸隐在阴影中，嗓音沙哑：“老板，我来拿我的纸人。”
王老汉瞬间变得惊恐，颤抖着后退两步：“你……你昨天才订的，怎么今天就来……”高大男人咧嘴一笑：“时间够了。”
苏牧抬头看向他，平静地说道：“你的纸人，己经不需要了。”
男人的目光移向苏牧，眼中闪过一丝阴鸷：“你是谁？”
苏牧没有回答，只是缓缓说道：“我倒是好奇，你想用这个纸人，做些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