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蹲在楼道里拆快递时,突然发现收件人写着402室。
可这栋老楼根本没有四层。
指尖刚触到胶带边缘,头顶的声控灯突然爆了。
黑暗中,我听见楼上传来指甲刮擦木门的声音。
"小哥,这快递真是我的?
"我拽住正要下楼的快递员。
他后颈的汗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地址是您家没错啊,三楼。
"我盯着他工牌上的名字多看了一秒。
转身上楼时,余光瞥见他站在楼道口,保持着仰头张望的姿势。
第二天取外卖,骑手突然问:"您家养狗吗?
"我摇头,他咽了口唾沫:"可昨晚送快递时,听到您家防盗门里有爪子挠门声。
"我后背抵在冰凉的铁门上。
钥匙***锁孔时,对门302的门缝里突然飘出股腥甜的铁锈味。
监控录像显示昨晚的快递员根本没离开过楼栋。
画面里他倒退着走进电梯,对着摄像头露出后脑勺——那里本该是脸的位置。
"这楼以前是殡仪馆员工宿舍。
"楼下修表的老头用改锥敲着表盘,"三年前四楼突然消失那天,整栋楼的下水道里都是血块。
"我摸着新到的快递盒,封口胶带渗出暗红色液体。
手机突然收到陌生短信:"别拆包裹,他们在找替身。
"302的寡妇敲开我的门,她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搭在我腕上:"小陈,你最近总在凌晨三点收快递?
"我后颈发凉——这栋楼三点后根本没人进出。
快递单上的字迹开始扭曲,像某种符咒。
我用打火机燎开胶带,里面是张泛黄的全家福——302的寡妇穿着民国学生装,怀里抱着穿快递员制服的婴儿。
整栋楼的电表箱突然炸出火花。
应急灯亮起的瞬间,我看到每户门牌号都变成了402。
楼道尽头站着穿寿衣的老头,他脚边的水渍里漂着快递员的工牌。
"找到你了。
"302寡妇的声音贴着耳后响起,她冰凉的手指***我头发。
"三年前就该住进402的新娘子。
"整栋楼突然倾斜成45度。
我抓着楼梯扶手往下滑,看见每层住户都从门缝里伸出苍白的手。
快递单在掌心燃烧,灰烬拼出我的生辰八字。
"该还债了。
"修表老头站在扭曲的楼梯转角,手里捧着滴血的快递盒,"你三年前就该死在四楼大火里。
"302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