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的通风管道传来金属摩擦声时，林夏正在用酒精灯加热最后一罐鹰嘴豆。
她的手抖了一下，淡蓝色的火苗舔舐着罐头边缘，在斑驳的水泥墙上投下摇晃的影子。
二十七天前，纽约长老会医院的药房冷藏柜里还有三百支肾上腺素。
现在她口袋里只剩下两支，玻璃管贴着大腿皮肤，随着呼吸微微发烫。
窗外的月光被层层叠叠的铁丝网割裂，在地上拼出扭曲的几何图案。
这是曼哈顿中城某栋公寓的地下避难所，三个行李箱和倒置的文件柜组成脆弱的屏障，后面蜷缩着十二个幸存者。
"又来了。
"退伍兵马克压低声音，霰弹枪管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他脖子上的绷带渗出暗红色，那是三天前在时代广场地铁站被变异蚊虫叮咬的伤口。
林夏摸出口袋里的肾上腺素，玻璃管上的刻度在黑暗中泛起幽绿荧光。
通风管道的网格突然崩飞，六根金属节肢刺穿黑暗。
林夏闻到熟悉的腥甜味，混合着铜锈和腐烂水果的气息。
第一个冲出来的感染者还穿着深蓝色制服，胸牌在月光下一晃——UPS快递员。
他的右臂已经完成金属化变异，指关节凸起锯齿状刀片，在混凝土墙面刮出火星。
马克的霰弹枪轰然炸响，钢珠在快递员胸口绽开血花。
但那些飞溅的血液在半空突然凝固，化作细小的金属珠子弹射回来。
林夏扑倒的瞬间，感觉有冰凉的东西擦过后颈，钉入身后墙壁发出叮叮脆响。
"第二形态！
"工程师艾琳尖叫着砸碎酒精灯，流淌的火焰瞬间引燃她提前布置的乙醇陷阱。
幽蓝火墙腾空而起，照亮整个地下室。
快递员的皮肤正在快速剥落，露出底下水银般流动的金属层，被火焰灼烧的部位发出高频尖啸。
林夏滚到文件柜后方，摸出贴身收藏的采血针。
七天前她发现自己被咬伤的左臂没有变异，暗红血迹在试纸上显露出从未见过的蛋白结构。
此刻针尖刺入静脉的痛楚如此清晰，她将染血的针管插入自制喷射装置，这是用哮喘吸入器改造的武器。
快递员突破火墙的瞬间，林夏按下开关。
血雾在空气中形成诡异的粉红色气溶胶，接触金属表层的刹那，那些流动的水银物质突然沸腾。
感染者发出类似生锈齿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