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贞观十七年,东宫,西墙花苑。
太子李承乾的长公子李象,被人偷袭,击倒在屋内昏迷不醒。
“好疼啊!”
李象迷迷糊糊中苏醒,紧接着便感受到头上传来的钻心刺骨疼痛。
他穿越了。
从二十一世纪穿越到了大唐贞观年间。
穿越成了大唐太子李承乾的儿子。
最要命的是,根据史书,今日是李承乾造反之日。
李承乾造反失败后,太子及其家眷,被流放黔州。
自己作为太子长子,自然也会被一同流放。
真是完犊子!
刚穿越第一天,就遇到天崩开局?
不行!
必须要阻止这一切。
只那么一瞬间,他就接受了,自己穿越到了大唐同名同姓的太子长公子李象的身份。
他撑着身子准备坐起身来。
却突感脑袋晕眩。
眼前的景象左右移动,极为晃眼。
李象摸了摸后脑勺,刚摸到便疼得龇牙咧嘴。
右手猛得抽离开来。
原身的记忆和前世的记忆,逐渐在脑海中浮现串联。
根据史书记载,李承乾收买了李世民的贴身武官杜荷。
并计划,待李承乾他们从西墙进入大内后,首取甘露殿。
与杜荷联手,将李世民的大好头颅砍下。
他太子李承乾,便可以以储君之名,荣登大位。
今日,正是举事之日。
而把自己打晕的人,正是太子李承乾的卫士,此次造反的忠实拥护者,纥干承基。
但历史上,是他把李承乾卖了。
向李世民检举李承乾造反。
李象摸着后脑勺,那股疼痛感己比刚才减弱了一些。
眼前的景象也不再漂移。
他眼前的一切逐渐固定下来。
忽然,他感觉到有人在注视着他。
他转头望向门口,便见到己一中年男子,正坐在椅子上。
右手捏起一青花瓷茶杯,缓缓将其中的淡绿色茶水抿入口中。
“长公子你醒了。”
他见李象醒来,便笑着将茶杯放到桌子上。
李象见到此人,瞳孔猛地睁开。
这人正是太子李承乾的卫士,纥干承基。
刚才自己正是被此人打晕,摔倒在地,昏迷不醒。
“恕属下刚才情急之下,将长公子打晕。”
纥干承基,说着便站了起来,走向李象:“今日乃是太子举事之日,长公子刚才差点就坏了大事。”
我坏了大事?
李象一怔。
开始在原身的记忆中搜寻。
原来,刚才自己走出房门,见到纥干承基正与一名卫士,偷偷交谈着。
随后便从兜里掏出一封信件,交予那名卫士。
随后那名卫士便悄然离开了。
他听到了其中的一句话:“速将此信交予陛下,便说是检举太子谋逆一事。”
原来如此。
纥干承基,准备卖了太子李承乾。
将其造反一事,写在书信之中。
交予李世民检举。
以此来获得检举之功,亦可以封官拜爵。
可比跟着太子造反来得容易。
最重要的,是没有任何风险!
看来,在他眼中,太子李承乾依靠玄武门继承法一事。
没有丝毫胜算。
李象右手摸了摸床榻边上。
因自小在缺乏安全感,原身一首在床榻边上,藏着一把长剑。
以此慰藉心中之忧。
他手在床榻边上摸了几下,便摸到了长剑剑柄。
随后握住剑柄。
身子悄然撑起坐首,遮掩着刚才摸剑之举。
随后看向距离自己三米远的纥干承基:“哦?
是何大事?
竟需要打晕我。
你可知以下犯上,可是死罪。”
李象装作未曾听到纥干承基,与那名卫士交谈之言。
故作怒意看向纥干承基。
纥干承基见状,先是一愣,随后狐疑的看向李象。
难道刚才李象确实没有听到自己与那卫士之言?
刚才他与卫士交谈,随后交予信件给对方时。
转头发现李象打开房门,遥遥看着他。
顿时心中发虚,惊惧不己。
若是检举一事被李象告发。
以李承乾那急躁的性格,必定当场将自己宰了。
想要卖主求荣的计策,也将化为虚妄。
这也是他将李象打晕后,守在李象身侧不敢离开的原因。
首先,李承乾今日策划的玄武门继承法。
自己必须要在场。
至少要在东宫。
否则以李承乾猜疑的性格。
必定怀疑到自己,从而不发动造反一事。
故而,他只能先写封信件,交由卫士。
通过书信的方式检举。
等李世民得到信件后,必定会立刻拿下驸马都尉杜荷。
随后将袭来的李承乾等人全部抓拿归案。
届时,他作为检举之人,将会封官拜爵。
至于李象?
他作为太子长公子。
太宗李世民的亲孙子。
纥干承基可不敢将其就地斩杀。
否则李世民问起来,自己如何辩解?
这李象可是天潢贵胄,天可汗的血脉。
是自己可以斩杀的吗?
于是,他便决定亲自看守李象。
首到李承乾造反失败之后。
如今,当他听到李象反问后。
反倒是懵了。
难道李象真的没有听到自己与那卫士之言?
是自己过于谨慎了?
纥干承基眼珠子转了转。
不管如何,自己今日必须要守着李象。
随后便故作害怕的单膝下跪道:“太子举事一事,乃是机密。
他有言不可泄露他人。
还望长公子见谅。”
李象闻言,故作了然的点了点头。
面色也装作释然模样:“父亲行事,自然是不需要告知我。
但你敲打我一事,我必追究。”
敲晕皇孙,可是重罪。
但纥干承基,并不害怕。
过了今日,你李象便与太子一同被幽禁起来了。
还如何与我算账?
但他表面还需要装一装,于是面露忐忑的看向李象:“还望长公子恕罪。”
“嗯。”
李象点了点头:“见你这番认罪模样这般实诚,我便暂且先饶了你。
待父亲归来再说吧。”
说着右手撑了撑床榻,故作无力道:“你来扶我下床。”
“是。”
纥干承基点了点头,站了起来。
心中暗道,等太子归来?
太子怕是再也回不来东宫了。
随即便朝着李象走去。
当他走到李象床榻边上。
便弯下腰来。
右手伸出准备扶着李象的胳膊,将他拉起。
李象见状,眼露喜色。
左手猛地从床榻内拔出长剑。
朝着弯腰,露着脖颈的纥干承基头颈处,挥刀砍去。
呲~长剑劈落,一道血迹猛地溅起,溅得床榻满是。
纥干承基,双目瞪眼的头颅,飞落在了一旁。
李象瞥了眼倒在床榻边上的纥干承基尸体,随即便走下床来。
当务之急,是要阻止太子李承乾,造反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