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王朝大梁永昌年间,新帝登基三月。
"娘娘,该绞面了。
"铜镜里倒映着翡翠端来的朱漆托盘,缠着红绳的银镊子下压着张泛黄宣纸。
我按住她微微发抖的手腕,指腹擦过其虎口处的茧子——这分明是长年握刀留下的痕迹。
"翡翠,本宫记得你上月绣的百子千孙帐用的是双面三滚边?
"我拈起盘中的金丝楠木梳,十二根梳齿在烛火下泛着冷光。
"回娘娘,是...是双面滚边。
"她脖颈渗出细汗,鬓边一缕碎发随着颤抖的呼吸起伏。
我猛地扣住她下巴,在耳后发现道半寸长的结痂——昨日这处还贴着翡翠最爱的芙蓉花钿。
殿外更漏声忽止,檐下金铃无风自动。
八个陪嫁侍女鱼贯而入,最后头那个低眉顺眼的碧衣宫女,耳垂月牙胎记刺得我眼眶生疼。
三年前浣衣局井中浮起的女尸,右耳同样位置也烙着这般印记。
"翡翠姑娘突发急症,内务府特遣碧玺补缺。
"喜嬷嬷捧着鎏金护甲上前,黥面刺青随笑容扭曲成狰狞鬼脸,"太后娘娘赐的玉镯到了,说是要亲手给您戴上。
"朱漆锦盒开启的刹那,我袖中银铃骤响。
羊脂玉镯内侧的暗纹在烛火下显形,竟是苗疆巫族最阴毒的噬心咒。
更致命的是缕缕幽香自镯身渗出——这玉料分明用麝香汁子沁过三年!
"本宫怎敢夺太后心头好。
"我佯装去接,指尖银针顺势划破碧玺手背。
血珠滴落玉镯的瞬间,咒纹竟如活物般扭动,吓得喜嬷嬷打翻妆奁。
铜黛滚过织金地毯,碧玺腕间突然射出银丝。
我侧身避过暗器,凤冠珠帘断裂的刹那,瞥见窗外掠过道白影——太后豢养的波斯猫正叼着块带血的碎布,那青雀纹样正是翡翠今晨穿的襦裙花色。
"娘娘仔细脚下!
"碧玺假意搀扶,淬毒指甲直刺我后颈。
我顺势将赤金护甲套上她手腕,机括弹开的倒钩深深扎入血脉。
她凄厉惨叫中,玉镯"当啷"坠地,裂成九瓣的玉石里爬出密密麻麻的赤蛊虫。
"九玉碎,九族诛。
"我踩碎最后一只蛊虫,拔下碧玺发间的孔雀银簪——尖端残留的西域幻蝶粉,正是先帝暴毙前夜香炉里发现的毒物。
殿外忽响起礼乐,我望着铜镜中盛装的自己,在喜嬷嬷惊惧的目光里,将真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