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精神病院的活动室和病人一起做手工。
“其实我能听见杀人凶手的心跳声。”
“还能看见被杀者的死状。”
我没理他。
他忽然又说:“有一个人靠近你时,心跳频率变了。”
“我上一次听到这种频率的心跳,是隔壁邻居把他老婆的躯干部分使劲压进行李箱时。”
我叹息一声,这么帅的大小伙怎么就疯了呢?
直到我值夜班,一个人上厕所时,透过厕所隔间门下的缝隙,看见一双穿着黑色皮鞋的脚静静停在外面。
那是一间只有女护士才会去的工作人员专用厕所。
1.
“其实我能听见杀人凶手的心跳声。”
我把目光从手上的木质串珠移开两秒,回答:“有时候我也能。”
精神卫生中心的患者五花八门。
生活不能自理吃药都要看着的,在病房跑来跑去,大喊大叫的。
或是他这样,能安静和护士一起做手工甚至做的更好的。
这种类型看似很省心,因为他不需要你盯着上厕所或者喂饭。
可一旦坐下来和他深入互动交流,就会时常觉得,可能不正常的是我。
“不,不是那种想象出来的东西。”他按住我正在串珠的手,以便让我好好听他说话。
“我还能看见被杀者的死状。”
“通常和我没有交集的人是看不见的,但只要是和我建立起联结,我的眼前就会出现他的死状。”
我想象了一下。
“难道在你的世界里,眼前总是别人死去的画面吗?”
还都是自己认识的人,何其悲伤。
他耸肩:“这很正常,我已经习惯了。虽然曾经我一直纠结,为什么这个世界坏人那么多。后来想通了,反正最后谁都会死。”
“顺便说一句,通常我能看见一个人的死法,是因为他离死不远了。”
我评价道:“好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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